第3章

距离慕川苏醒已有半月之久，这段日子里穆梓凯再没有出现过，只是派人送了各种类型的书籍过来，美名其曰为了让慕川思想活跃起来，便于恢复记忆。

这日早饭过后照例有人送书来，一同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穆梓凯。彼时慕川正坐在榕树下乘凉，面前摊着一本《六韬》看的入神并未察觉有人靠近。

“当今圣上以虎符调统三军，你以为如何？”

“一者，阶于道，几于神，并无不......\"慕川回答到一半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猛地抬了头。“是你！”

惠然见慕川失态怕穆梓凯有所怪罪，急忙拉了拉慕川的衣角小声提醒，“四爷是当朝四王爷，姑娘得用尊称才是。”

慕川有些尴尬，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句“四爷。”

“嗯。”穆梓凯抚了一下长袍坐在了慕川刚才做的位子旁边，“方才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并无什么？”

“并无......不妥。”

“你觉着并无不妥？”

“是，圣上这想法并无不妥，可真要实施起来只怕不尽如人意。”

终风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连忙去看穆梓凯。惠然也是心跳的极快，那可是当今圣上，那里容得下他们这些人置喙。可是再瞧穆梓凯，他倒是面色如常，“你们都先下去吧，本王与慕姑娘有话要说。”

慕川看着院子里的下人们鱼贯而出，有些紧张，刚才那话说的太快，也没想着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位圣上的儿子，这要是捅到上头，那自己这刚救回来的小命怕是又要没了。

穆梓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慕川坐过去。慕川动作慢吞吞的，移动的时候还死死盯着穆梓凯的手，生怕他突然拿起个什么就将自己了结了。

穆梓凯见慕川动作太慢，想出声催促她快些，谁知慕川一听到自己的声音便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瞧她那副样子，穆梓凯是又好气又好笑。

慕川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见穆梓凯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穆梓凯看她红着脸，知她窘迫，便不再逗她，只瞟了眼身旁的座位，“还不坐过来？”

慕川想着今天这脸反正是丢了，把心一横，便稳稳坐在了椅子上。

见她终于坐下，穆梓凯正色道：“我今日来是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想说与你。”

“什么事？”

“今日宫里说抓着一个偷虎符的小太监。”

慕川眨巴着眼看向穆梓凯，不知这事有趣在哪儿？但见穆梓凯慢慢饮着茶像是在等自己说话，慕川只好试探着问道：“一个长守在宫里的人，要这虎符有何用？”

“你觉着呢？”

“倒像是有人在故意试探。”

“是。父皇大怒，派了御史台即日查明此事。不过这也正应了你说的话，虎符之事确有不足之处。依你所见，要如何实施？”

“圣上想的是将兵权都握在自己手里，不让他人一家独大，所以才弄出个虎符来。东西只有一个自然遭人惦记了，不如将这虎符分成几份，由朝中多位将军保管，除了圣上亲自下令外，只有这虎符拼齐了才能号令三军。几位将军相互制衡，圣上也好放心。”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要父皇分权，他不见得舍得。”

“若是当初自然舍不得，可是今日贼都偷到宫里去了，圣上不舍得也得舍得了。就是这保管虎符的将军得好好选选。”

听完慕川这话，穆梓凯便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笑着说道：“我心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

说到这时慕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四爷早就有了想法，这是要考我来了？”

穆梓凯见慕川有些愤愤的样子觉着有趣，便应着她的话点了点头，“这些日子看了那么多书，总要试试看的如何。”

“四爷的问题我既是答上了，那能不能请四爷也回答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你的过去。”

被猜中了心思，慕川也没觉着惊讶。这段日子她每天都盼望着穆梓凯能出现，她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梦中既有滔天大火，又有溺水时的窒息感，她失忆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她的心跳的有些快，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

“你的过去我也并不知晓。”

“四爷是不愿说？”

“我确实不知晓。我所知道的是，你姓慕，家里是开医舍的。”

“那四爷与我是什么关系，平白无故为何救我？”

“你父亲曾救过我，你作为他们的遗孤我不能不管不顾。”

听到遗孤二字，慕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许是毫无过去的记忆，她此刻只觉得心里空，却一点也不觉着难过。只是看着穆梓凯的唇瓣一开一合，慕川觉着那团挡在眼前的白雾似乎更深了。

“我父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