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随后他又看着母亲将文茵的被褥往里掖了掖，轻声笑道：“晋锋，你看你妹妹这睡得，可比白天乖多了。”

“……”叶晋锋蹙着眉头，一腔怒火也随着文茵又哭又睡一事淡了大半，只见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永远这般没心没肺，迟早要吃大亏。”

秦雪听到后，起身走到了叶晋锋的身旁。她与儿子一同看着睡梦中的文茵，忽然听到了文茵喃喃道：“阿父……我要成……阿父的师妹了……嘿嘿……”

“这是在说梦话？”秦雪看着文茵一遍发出着微弱的鼾声，一边又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随即对着叶晋锋笑道：“这做着梦，还在想着拜师，也只有这孩子能做的出来了。”

然而叶晋锋却紧抿着唇，神情凝重地朝向屋外走去。秦雪见状，也随即跟了上去，道：“你也早些休息吧，晋锋。”

“嗯，知道了，阿母。”叶晋锋此时说话的声音明显轻柔了许多。可就在他快要走出屋门口时，却对着秦雪再次说道：“她既执意拜师，我再阻拦想来也是无用……如今她既然来了长安，我作为兄长，尽力护着她就是了。”

秦雪见儿子心累，遂轻言开解道：“晋锋，今日你带着文茵来的时候，阿母也听你说了她在无善堂做的事，不过文茵这孩子心善，她当时出手相助，其实也并非错事。既然我们无法让她改变，倒不如就让她出去闯一闯。这长安的百姓千人千面，她见的人多了，有时或许也就吃的亏多了，说不定还能因此磨磨她的性子，反倒达成了我们最初的目的。若能如此，那也算是给了你舅父一个交代。”

“……”叶晋锋细细地听着，而此时他和秦雪也走到了前堂，只见他随即点头回复道：“嗯，那就如阿母所言。明日未时，我再送她去拜师……如今天色已晚，阿母也快歇休息吧。”

话落，秦雪也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叶晋锋的胳膊，忧虑道：“阿母还不困，不过你今日已经累了一天了，快些去休息吧，明日早晨阿母让庖厨为你熬些莲子薏米汤，好好给你解解乏。”

叶晋锋听到后，温柔笑道：“嗯。”

*

次日，巳时五刻。

本还在睡梦中的文茵，被院子里忽然响起的叫声惊醒了起来。只见她揉了揉眼睛，坐在床榻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又自我喃喃道：“……怎会有狗叫？”

可就在她睁大眼睛看向屋子里的窗户时，却意外发现如今外面的日光竟已到了刺眼的地步。

“完了完了，我怎会睡到这个时辰……”文茵慌张地从床榻上起身，随即穿戴好了衣袍，急忙打开了屋门走了出来。

汪，汪汪！

文茵一边朝着前院走去，同时又感觉自己听到的狗叫声愈发明显。不过片刻后，她便走到了前院，果然发现院中竟有一条年幼的白毛细犬，正在被家里的仆从们逗着玩儿。

而秦雪此时也正站在附近，笑着看狗玩耍。待秦雪发现文茵后，开心地朝着文茵喊道：“文茵，快过来！”

“哦！”文茵随即跑到了秦雪的身旁，疑惑道：“姑母，家里怎会有小狗？”

那只白毛细犬见文茵过来后，随即便又跑到了文茵的身旁，对着她吐着舌头，来回转圈。秦雪见状开怀道：“看来这小犬还挺喜欢你的，也不枉你兄长把它带来，让它逗你开心了。”

“兄长？”文茵有些惊讶，这让她忽然回想起自己昨日被兄长冷眼带走时的画面。

当时兄长严肃冷峻的模样，险些让她在马车上就委屈哭了。不过好在自己最后还是强忍住了泪水，直到兄长走后，她不悦的情绪才瞬间决堤，随即便难耐地哭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昨日定要被表兄狠狠地骂上一顿了，所以便紧张地坐在屋内，等待兄长返家。虽当时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但她没想到自己哭着哭着，竟累得一直打着瞌睡，最后还就直接躺下睡了个大懒觉，直到今日此刻。

如今已到了巳时，而且马上就要到了吃中饭的时辰，文茵感觉自己有些羞愧，随即向姑母说道：“姑母，兄长今日何时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