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礼
倘若文茵未曾记错的话,那人口中的千烨,想必就是玖鸢公主的独子沈千烨了。
文茵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渐重地跳动着。
活了十四年,今日终于见到与皇室有关的贵人了。
文茵有些激动,她发现周围人的目光也同她一般,皆是炯炯有神地盯着沈千烨,似是敬畏,似是羡慕,又似是赞叹。
而他们的这种眼神,就是文茵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
她慢慢地走到了父亲身旁,同时双手紧紧攥着衣袍,低声兴奋道:“阿父,他就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呀?”
“是啊,怎么了?”秦佑眨巴了两下眼睛,他看着前方院子里热闹的景象,忽然又扭脸叮嘱了文茵一句:“今日来的可都是各郡的达官贵人,你要乖乖听话,安分一些,莫要再咋咋呼呼,让别人看了笑话,知道了吗?”
“嗯,今日是阿姊的及笄礼,女儿定会好好听您和长辈们的吩咐的,阿父尽管放心!”
秦佑看着女儿嬉笑开心的样子,怀疑地撇了撇嘴,随即对着她打趣道:“嗯,有你这句话,那阿父今日也就放心了,虽说这已是你今年第九十九次保证,但阿父相信事不过百这四个字,只要你今日乖巧,那阿父就将你先前说的所有自己转头就忘的承诺,一笔勾销,这样到了明日之后,你就会是一个从未犯过错的戊远第一乖娃!”
文茵听着父亲说完,本来还激动似火的心情,此刻却被父亲的一番调侃给浇了个透心凉,她有些尴尬:“......乖娃?阿父这话说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阿父说你乖巧,实在是太不恰当了......”秦佑忽然笑道。
“不是,我是想说......”
“你就别说啦!”秦佑叹了口气,他打断了文茵的话:“你说说你,整日说姝儿是你的挚友,恨不得天天过来找她,如今你来了,还不抓紧着去找姝儿给她贺礼,反而是在这儿遛来遛去的,你说你每日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阿父,我知......”
“停,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此时,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往前堂内走来,秦佑见状急忙催促文茵道:“赶紧去吧,事有轻重缓急,一会儿及笄礼就要开始了。”
“哦......”
被老爹劈头盖脸一顿训后,文茵终于来到了安姝的房门前,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姝姝阿姊,我是文茵!”
“文茵......?”
忽然,文茵听到了屋内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三四秒后,屋子的门就被侍女给打开了。
“你终于来了文茵,快进来。”安姝拉着文茵进到了屋内,她吩咐侍仆将服饰穿戴一事暂缓,随后与文茵一同坐在了屋内的书案处。
所谓缁布为衣,朱红锦边,又手如柔荑,其肤似凝脂。
今日身着素雅采衣的姝姝阿姊,正有此般华貌。
想来是因及笄礼至,文茵发觉今日的安姝,似是要比往日更为柔美喜人,她欢喜地望着安姝,赞叹道:“阿姊倾国倾城,今日出席宴礼,定会艳惊四座!”
安姝温柔地笑了笑,却又似有愁绪:“不过是一场及笄礼罢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府内又来了许多别郡的官家人士,倒让人觉得拘束。”
此时,屋内的一位侍女插话道:“奴婢觉得,许是家主想给女公子再多些选择吧,毕竟家主对待挑选郎婿一事可是极其上心的。”
“郎婿?”文茵疑惑道。
“哦......秦娘子可能不知,这女子行了及笄礼后,便就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
“什么?阿姊要嫁人了??”文茵很是惊讶,屋内众人看着她纠结的表情也一时微愣,后又均笑了起来,可安姝却只是垂眸淡淡道:“只是相看,并非要立刻定下姻缘,阿父阿母其实是想借这次宴礼,提前为我寻求一门好的亲事罢了。”
安姝说完,其身旁的侍女再次补充道:“只是不知那位沈公子是何想法,不过既然今日他来了,那女公子岂不是并非没有机会!”
“巧盼,莫要胡说。”安姝有些不悦:“沈公子今日前来参宴,不过是因父亲与沈叔父交好,先前沈皇后及笄时,父亲母亲就被沈叔父请至都城观礼,如今沈公子来此,也是同样的道理,何来什么机会一说?”
“......”
侍女没再回话,文茵见屋内气愤凝重,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揣着的一个东西:“阿姊,今日是你的及笄礼,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房中安静的气息被文茵打破,随后安姝也看着文茵好奇道:“......礼物?”
“嗯,是一个香囊!我在这上面给阿姊绣了两朵莲花,希望能护佑阿姊平安!”文茵边说边将香囊递了过去:“而且这里面还放了些可避虫子的药草,保准阿姊带上后,近两月内都不会再被蚊虫叮咬了!”
“竟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