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礼
“嗯......记得。”文茵点头道。
“当时瘟疫肆虐蔓延,大周的所有郡县无一幸免,虽说这灾事如今已被解决,但其后患却仍然存在,就好比这些水中发狂的鱼,正是余瘟所致。”
听着沈千烨的话,文茵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恐怖场景。
当时汾县的百姓仅在短短三日,便大多开始腹泻难忍,高热不退,又情绪狂躁,苦不堪言。
沈千烨说的没错,这瘟疫之事虽已化解,但疾病本身变化多样,又怎会没有后患之忧。
而他所说的鲤鱼发狂之状,不就正如当时汾县百姓的狂躁之象吗......
难道这瘟疫还未根除?
......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有一件事也就说得通了。
文茵皱起了眉头,忧虑道:“可若这水中真的残留瘟毒,那公子又为何要说这些发狂的鱼精神萎靡呢?”
“若是正常的鱼,怎会如这池中的狂物一般,如今这些鲤鱼明显是被灾疫影响地变了性子,没了自己思想的鱼,难道不萎靡吗?”
变了性子,没了思想......
原来如此!
文茵内心惊呼。
难怪昨日她去河边抓蚌的时候,走了很远也没发现一个,而那些河蚌也都不似往常一般爬到岸上呼吸,反而是藏在了沙里,还怎么也拽不出来,脾气执拗得很。
原来那些可怜的河蚌,早已不是过去的它们了......
文茵有些伤感,她再次看回了池塘:“鲤鱼发狂,河蚌亦是如此,难怪连戊念河边都没人去玩了,原来是这样......”
沈千烨听到文茵提到了戊念河后,他随即又补了一句:“所以女公子也还是应离水边远些,以免也被染上了这种狂症。”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说来惭愧,虽说家父是先前治理汾县瘟疫的医工,但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漏了此事......公子慧眼如炬,点明问题,我代家父谢过公子提醒,待今日宴礼结束,我们永康馆定会赶赴戊远各地水域,解决余瘟一事!”
忽然,远处前堂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来是及笄宴礼即将开始。
而此时沈千烨却总觉得事情偏了。
可偏的不是宴礼,而是他想让文茵“离水远些”一事。
本想通过瘟疫之事让她恐水,以免屡次靠水太近,重现昨日投河溺水之事。
但没想到说着说着,竟反倒让她离水更近了......
“公子,及笄礼开始了,我们还需快些赶去入座。”文茵说罢,便动身向前堂走去,沈千烨见状也随之跟了上去:“呃......好。”
二人一前一后,文茵率先到了前堂,坐在了父亲后方,而沈千烨也直直地走向了文茵左斜方的桌案处,笑着坐了下来。
紧接着,安家六娘子的及笄之礼便正式开始了。
一片安静之中,只见安伯母与一位中年妇人走进了前堂,而跟在其后方的女子正是安姝。
严肃隆重的场面让文茵异常激动,她抿紧住双唇,无意中看了左侧对面一眼。
而就在主行笄礼者出声开始的那刻,她与对面同样看过来了的一名男子对视。
此刻文茵差点惊掉了下巴,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