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
沈斯年抱了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眸,将眼底悲切散尽,才直起身子,对自己刚才行为道歉:“对不起,刚才情绪有些低落,满脑子又只想着阿瑶所以我就…”
沈斯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听不清了。他知道顾司瑶看见地牢发生的一切了,他不为自己行为后悔,只是害怕,怕顾司瑶看到这一切会不喜欢自己。
顾司瑶怎会不知他话中含义,她转身,回抱住沈斯年,声音轻柔又带了点儿安抚:“没关系的,沈郎君,既然累了那便好好休息。”
顾司瑶仰头望着她,眸中尽含温柔。
她是看到地牢一切,也知沈斯年做这一切是有因果,而非无端。这也不怪他,毕竟如果发生在她自己身上,或许会直接崩溃。
沈斯年自是没想到顾司瑶会说这样话,有一瞬间,他真的想做夫妻之间应尽的义务,可是不行,一是顾司瑶不愿意,二是顾司瑶母亲刚离世,还要行三年孝期。
那…亲一下没事吧。
他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吓到,当即扼杀在心头,这肯定不行啊,阿瑶定会不高兴的。
心里这样想拒绝,可身子却很诚实,他微微俯下身,低头在顾司瑶前额轻轻落了一吻。
他只闻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下意识后退几步,将视线转移不再去看她,耳根红得厉害。
顾司瑶摸了摸前额,显然这等结果她显然是没预料到的,她狐疑地看着沈斯年,往前走几步,沈斯年就后退几步:“沈郎君,此行为,还挺突然的。”
她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总不能说他他当众亲她吧,这样他可能会夺门而出。
沈斯年红着脸,一直不敢看顾司瑶,在他侧头时,看到了站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沈泽清夫妇二人。
沈斯年:“……”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三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发生,顾司瑶在侧一脸尴尬,一直垂头看自个儿脚尖。
最后还是沈泽清打破了僵局:“是挺突然的,不过大哥你怎如此清纯,那有夫妇光亲前额的?”
沈泽清发出的疑问让沈斯年脸“腾”地一下红了个彻底,他垂着头,走到沈泽清面前伸手捏他肩,劝他莫要再说。
顾司瑶更是羞得没边,不过她还真不知道沈斯年纯情。
沈泽清一脸不屑,拉过一旁正准备去安慰顾司瑶的温娘子,对沈斯年说:“看好了我给你演示一遍。”
说完就直接表白,在温娘子感动之时,直接低头吻温娘子。
顾司瑶刚想抬眸看看,却被眼疾手快的沈斯年拦住,他一手盖住顾司瑶双眼,一手牵起顾司瑶手就往外走:
“走走走,这里顾娘子还小不能看哦。”
顾司瑶并没有挣扎的意图,她是真的很好奇。
但也深知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也不行。
两人走出屋外没多久,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温娘子叫声吸引顾司瑶好奇:“这是什么声音?”
沈斯年吓得直接双手捂住顾司瑶双耳,并大声解释:
“没什么,他们在闹着玩,我们快走,莫要打扰他们。”
沈斯年回头满是埋怨地瞪了眼那屋子,看来得换被褥了。真是的,明知道顾娘子还小,偏要在她面前做此等事,还如此的不堪入耳,真真作呕。
他也不是显他们脏,只是顾司瑶没经历过,?过敏咋整。他也不是真嫌他们作呕,若真嫌,早将他们赶出去了,也不会一开始就帮沈泽清找庄子,以及撮合他和温娘子了。
沈斯年只是不想顾司瑶看到听到,她得尽孝,得看遍大好河山,而不是满脑子都是哪种事,而忘了自个儿初心。
待走得远时,沈斯年才松开顾司瑶,他朝她摊开右手,只见沈斯年掌心竟有颗引人注目的红痣,虽小,但一眼就能注意到。
可顾司瑶并不知沈斯年给她看这个是何意,她满脸疑惑,抬起眸,恰好撞进沈斯年那双桃花眼中:“沈郎君,给我看这是何意?”
顾司瑶本想温和点问的,没想到说出的话竟含着碎冰,她也不知道会是这等语气,她眼眸霎时从疑惑变成愧疚。
而沈斯年似乎知道顾司瑶会问这个问题一般,他指腹轻轻抚着那痣,似在回忆过往,可眼眸却满是落寞:“这痣是自生下来就有的,我四弟弟也有,只是六岁被接回来时,被我爹用匕首给剜走了。当时我看到时直接惊了,想给他包扎,他却不领情直接走了,由于处理不当就留了疤。”
沈斯年尤记得当年画面简直是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他那时候也没有讨厌这个从庄子上接回来的弟弟,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他。
是从何时变了,沈斯年不知道也愿多想。
顾司瑶听出沈斯年话中含义,他是想告诉她下次可以用掌心痣来区分他们,可是这样做也有个弊端,也不一定能看到手掌,不过能通过摸来知道是不是,不过最有效的法子还得看自己能不能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