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顾司瑶等人分别乘坐三辆马车,行驶在城中,顾司瑶兴奋地掀开布帘一角望着人来人往街道,总觉像是做梦一般,直到出了城,才知自个儿真的出来了。
而沈斯年见状,眼底浮起一抹笑意来,并从怀里掏出糖葫芦递过去:“喏,刚才临出府前特意让人买的糖葫芦。”
顾司瑶侧身,见状笑着道了谢并接了过去,她真的以为日日糖葫芦是一句玩笑话。
阿清伸着软噗噗的爪子,从沈斯年怀里跳到顾司瑶手边,并用脑袋轻轻蹭蹭。
顾司瑶自是感觉到了,她摸摸阿清小脑袋瓜,虽说它留府里甚好,可她怕那人再度卷土而来,所以索性直接带到身边。
因路途遥远,故夜晚降临时,几人围坐篝火旁,吃着烤鱼,听着沈泽清讲述在庄子上的离奇故事,有时觉得恐怖了,沈斯年便会讲几个笑话活跃气氛,真真好不快活。渐渐地顾司瑶忽觉困意涌上心头,她打着哈欠,靠着沈斯年肩膀沉沉睡去。
而沈斯年在她睡去时对还欲将故事的沈泽清比了个“嘘”的手势。周遭顿时安静下来,唯听火焰燃烧木头时发出的毕剥声。
几人走走停停,几日后终于来到沈泽清待了好几年的庄子。举目望去,是一块块种满庄稼的田地,而距田地不远处一栋栋紧挨着的房屋,则是庄稼户居住的地方。
田埂上任有几名农户打扮的人在干活,顾司瑶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忽觉神清气爽,似乎能忘却一切烦恼,总觉世界在此安静下来一般。
直到一旁的沈斯年拍了拍她的肩,顾司瑶才回过神来。
“顾娘子觉着这儿怎么样?”
温玉初见顾司瑶定在原地,却没有丝毫不解,而是笑着问,语气带着些些温意。
“嗯,挺好的,咱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顾司瑶说着直接撸起袖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儿倒叫一旁的沈斯年有些担心。
他担心她的身子,怕不适合农活。
“不行,你是这儿客人,怎可干活,应该玩个好几日才是。”
沈斯年抢在温玉初前面拒绝,他真怕顾司瑶干着干着就晕倒。
这话倒让顾司瑶听着有些不舒服,虽说她是客人,但日后逃跑时也是要种田为生,何不趁此机会好好锻炼自己一番。
“我知沈郎君是关心,但既然是来到这儿了,不干下活总觉得缺点什么。”
她本想说些狠话,但一看到他就有种莫名的慌乱,便只好收起眼底的锐利,放缓语气。
沈斯年还是有些担心,但他知道顾司瑶一但决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他只好妥协。
这倒把沈泽清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没见过没安定好自个儿就要来干活的人,他静了半瞬,还是开了口:“那个大哥,你们确定不先跟我去屋头放包袱吗?”
顾司瑶一想也对,自己倒忘了还没把包袱放下,便朝沈泽清连连致歉,自个儿在心里尴尬笑笑。
众人沿着乡间小路往前走,微风混着淡淡泥土的香气不时萦绕在顾司瑶鼻子周围,她轻吸一口,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最后跨过古朴的老桥便到了那一座座房屋前。
沈泽清带众人来到东北角一房屋前,并告诉顾司瑶这就是他们接下来几天住的房子,虽不及侯府,但胜在简朴。
顾司瑶推开房门,却并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霉味,反而异常整洁,像是有人日日打扫般,屋内床榻,桌椅齐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确实非常整洁。
温玉初带着春雨她们去别的屋头了,自是没过来,倒叫沈泽清有些不安,他非常不舍。
“三公子,搁这发什么呆?”
顾司瑶见沈泽清一脸呆滞状,有些不解,她见自个儿没能叫回沈泽清,便推推一旁的沈斯年,让他看看。
沈斯年刚走到沈泽清跟前,就被他忽而抬眸行为给吓得连连后退,直接躲在顾司瑶身后。
顾司瑶见状并没推开他,而是安慰他别怕。
恢复神识的沈泽清看着面前两人,眼神逐渐怪异起来,但他却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便没再说其他,就在他准备走时,却被顾司瑶喊住:“那就只是休息,什么时候可以干活?”
“等需要嫂嫂时自然会叫。”
顾司瑶一时语塞,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快了些,把他们吓着了。
夜晚来临,一弯明月斜挂天边,清冷无比的月光倾洒而下,落在地上,似是洒了满地的盐。
屋内,顾司瑶惴惴不安地坐着床边,她紧咬下唇,眼底情绪翻涌,她抬眸,看着被月光照透半边身子的沈斯年,似是下了某种决定般艰难开口:“沈郎君不必打地铺,跟,跟我一道睡床就行。”
沈斯年瞳孔微微放大,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他呼吸猛得一窒,似是思考她这话的真假,连声都是带着微颤:“顾娘子当真?”
顾司瑶以为沈斯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