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柏言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裤管拉上去。
其实这是许桥温第一次对他动手。但是还好,许桥温踢的时候已经卸了力,落在许柏言身上的冲击力并不大,甚至他的腿都没青,不然也不可能跟着他们走到书房不是?
看起来一点没受伤的样子,许柏言试图将他的裤子拉回去,有些尴尬地道:“我已经不疼了,没事的。你看这都没青,不用看了。”
姜大夫一脸严肃,“有事没事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就算没有淤青,也不一定没有受伤。”
许桥温也劝他,“姜大夫说得对,柏言,大夫都来了,你就让他看一下,我们也好放心。现在不看,以后你万一有个什么问题万一你真有个什么,我难辞其咎。”
“好吧。”
姜大夫左捏捏,右摸摸,确认他骨头没断,腿也不疼,顺便还给他把了个脉,确认没啥毛病才放过了他。
“没啥事儿,骨头没断,他也不疼。只是一点,这孩子有些虚,平日里多吃点鸡蛋啥的补补。”
他上次来看诊已经知晓了许柏言是下面许家村的。农户家贫,他也没说什么珍贵的补品,只说吃点鸡蛋。农家几乎家家户户养鸡,吃个鸡蛋负担没有那么大。
许及点头,从怀里掏出他装着银两的荷包,道:“我知晓了,多谢姜大夫,诊金几何?我送您出去。”
虽然这边住着的都是些“贵人”,他们也是不敢得罪大夫的。姜大夫是清源县医术最好的大夫,听说他师傅师传宫内御医,清源县不知多少人指名让姜大夫看诊。若不是人家乐意外出跑诊,像这种情况,是请不到他的。
许及送完姜大夫回来,又仔细询问了那日的具体情况,问完后让两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许桥温认真像许柏言道了歉。
虽说都是何晦明指使的,欺负人的事,确确实实是灵魂出窍时的他做的,他不可能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
许桥温也是受害者,看在许及的面子上,许柏言接受了他的道歉,只是两人之间的相处仍旧尴尴尬尬。
许桥温这时候脸皮不薄了,只要有人比他尴尬,那他就不尴尬。
不过,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他又回忆了一遍原文剧情。
原文中,今日许桥温踹了许柏言,是何晦明站出来阻止的。许及看到后打消了心底对他的怀疑,认为这个学生人品贵重,在大家都明哲保身时懂得帮助他人。
许柏言对何晦明的好感也大大增加,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好,在之后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没成想,最后害他最惨的也是这个所谓的“好朋友”。
不过许桥温打了许柏言不是今日的重点内容。
下学后,许柏言的父亲许桥运会在码头干活时被人殴打致重伤,修养了三个月时间。这才是一件影响老许家,影响许柏言的大事。并且这一切都是何家人干的,谋划此时的就是何晦明的父亲与清源县令。
等等,许桥温面色突变。现在是午休时间,何家找人闹事就在午休过去不久,那不就是等会儿?
也顾不得尴不尴尬了,许桥温一把拉住许柏言的手,大步跑回课室去找周其琛。
“快走,回课室去找周其琛!”周其琛是周家人,带上他去找周老爷阻止,希望还来得及。
许柏言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找周其琛?他跟周其琛不熟,温堂叔跟他倒是“臭味相投”。两人就是这私塾里调皮捣蛋二人组。只不过周其琛不像许桥温那样欺负人罢了。
许及的书房距离课室不是很近,许桥温人小腿短,跑着跑着,就变成了许柏言带着他跑。
终于跑到课室,环顾一圈,周其琛人竟然不在!这种重要时刻,他到底跑哪去了?
他随便拉了个人,急冲冲地问道:“周其琛呢?”
“周其琛说他家今日给他送饭,说不定在门口还没回来吧?”
许桥温道谢后,两人又火急火燎地转头往大门口跑去。
被询问的那个学童呆愣在原地,许桥温还会给人道谢啊?
两人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了,许柏言边跑边问:“温堂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找周其琛啊?”
许桥温只问了一句话,“你爹是不是在码头干活?”
“是啊,现在是农闲,地里头没啥活。每年这个时候,我爹都要在码头给人抗一段时间的大包。”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吗?”
清源县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平日会有行商之人走船至此,需要抗包的民夫搬运货物。许柏言他家除了年事已高的祖父,三房男人都会在农闲时来做一段时间活,挣点铜板贴补家用。
只是今年,许三叔进了一批货做起了货郎生意,这活就只有大房二房干了。今日许柏言大伯母娘家侄子娶亲,许大伯跟着回去帮忙了,就只有许柏言他爹去了码头。
“码头今日要出事,周其琛他家现在管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