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
“沉之哥哥……”
“沉之哥哥,我好无聊……”
“你理理我嘛?”
一名身穿翠绿烟纱撒花裙的少女将下巴靠在石桌上,时不时的拿手指戳一下坐在身旁的少年,只见少年不为所动,他手中捧着一本书卷,垂眸看得专注。
少女有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五官略显稚嫩,但隐约能看出几分美人的样子,皮肤细嫩如温玉,眼眸灵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少女见身旁的少年一直未搭理她,就仰起一张小圆脸气鼓鼓地道:“沉之哥哥,你总是这么不理人,以后除了我,谁愿意嫁你。”
画面一转,少女站在廊桥上,笑容灿烂的看着他:“沉之哥哥,我不嫁你了,我要回家了。”
话音刚落,少女便消失在眼前。
“婠婠,不要……”
一道急而重的声音响起。
祁如珩猛地从床上惊醒,脸色有些苍白,他捂着心口,那里隐隐作痛。
他起身倒了杯茶,拿着茶杯的手指略有些颤抖,不少茶水撒到了他修长的手指上,冰凉的茶水沿着手指,一滴一滴的坠落到地上。
须臾间,他走到窗前,目光黯然地望向远方,神色有些恍惚,眸中涌起一抹悲怆之色。
*
翌日一早,谢瑾兮就遣人去告知祁如珩自己要回侯府。
正当谢瑾兮收拾的差不多时,海棠端来了一碗汤药。
“世子妃,世子叫您喝了药再回去。”
“我身子已经好了,还喝什么药?”
谢瑾兮不禁有些纳闷,祁如珩此时让她喝药做甚。
他总不会让人往药里放毒吧?
海棠咧着嘴笑道:“世子妃,您忘了,这是世子特地找宫廷御医为您开的药方,调理身子用的。”
谢瑾兮瞄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药,眉心拧了起来,不经意说道:“这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在您大病一场之后。”
谢瑾兮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先前生过大病?”
“是的,世子妃。”海棠垂下眼帘,沉默片刻说:“您自生病之后便落下了病根,这几年都在喝药调理。”
“嗯,你先放着,等凉了我再喝。”
谢瑾兮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这药应当不是调理身子的,而是另有别的作用。
少顷,谢瑾兮随便寻了个理由将海棠支开,将碗里的药倒进插着荷花的瓷瓶里,接着掏出手帕,取了些药渣放到里边。
等回到侯府,她要悄悄出府寻个药铺,找个大夫问问这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
长平候府与镇国公府仅隔了一条街,没过多久,谢瑾兮就到了侯府门口。
谢瑾兮在云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吩咐随从:“你们先到此处等候,我与云禾她们进去即可。”
“世子妃,世子让我们时刻跟在您身边保护。”
谢瑾兮眉心蹙了蹙,不悦道:“我回侯府能出什么事。”
“可是……”
两名随从对视了一番,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就按我说的做!”
谢瑾兮不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往大门走去。
出个门都要找人跟着,谢瑾兮实在是难以想象,原身以前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只是谢瑾兮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偌大的侯府,连个招待她的主人都没有。
问过下人,才得知原身的继母秦氏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至于长平候好似在书房招待贵客。
谢瑾兮先前问过云禾,原身的母亲在她孩提之时便因病去世,没过多久,长平候又续了弦,候老夫人瞧原身可怜,就将她养在了膝下,原身自小在候老夫人身边长大,十分敬哎自己的祖母,但在原身15岁那年,候老夫人悄然离世,原身因此大受打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过了一会儿,侯府管家赵伯才缓缓走来,干笑道:“大小姐,侯爷还在和五皇子议事,侯爷让您先回院子候着。”
“嗯。”
谢瑾兮觉得回原身先前住的院子也好,说不定还能发现不少意外之喜。
正当谢瑾兮打算往院子那边走去时,就瞧见一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身着华服的男子走来,男子金冠玉带,容颜俊美,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蓦地,男子的目光徒然往谢瑾兮这边扫来,眼神锐利。
谢瑾兮竟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直觉告诉她,这五皇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一旁的云禾在瞧见了五皇子后,便将眼帘垂了下来,睫毛微微颤动。
“见过五皇子。”
“免礼。”赵衍不由得问道:“弟妹的身子可好些。”
“好多了,多谢五皇子关心。”谢瑾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