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与预言
审美这件事或许也是能遗传的,此为特里劳妮的办公室和后世的特里劳妮办公室风格简直一模一样。
这位特里劳妮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坐吧,艾莉。”
艾莉坐了下来,稍微有些拘谨。
特里劳妮有些恍惚地说:“真是奇怪,你认为你有预言天赋吗?”
“嗯,其实在几年前,有人和我说过,说我没有预言天赋却有预言的能力。”
“对了。”特里劳妮从她背后的橱柜上拿下一个落满灰的水晶球,她对着水晶球施了个清理一新,再将水晶球推给艾莉,“你可以看到什么吗?”
虽然艾莉肯定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还是顺从地看向水晶球,毫无意外她只能看见一片浓雾。
“我看不见,教授。”艾莉诚实地回答。
“当然,你当然看不见。”特里劳妮将水晶球推到一边,“预言从来不是靠水晶球的。”
“不是靠水晶球?”
“啊,是的,从来不是,水晶球只是个载体。”特里劳妮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预言是天赋,占卜可不是。”
“预言和占卜?”艾莉要被她绕晕了,她之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些言论。
特里劳妮睁开眼:“自然,否则霍格沃兹为何要开设占卜课?要是占卜需要天赋,那这门课的开设可算是毫无意义。”
“那占卜不需要天赋,”艾莉想到了赫敏,“为何还有人学不会呢?”
特里劳妮摇摇头:“占卜需要极大的耐心,向水晶球里不断地注入魔力,才有可能从水晶球里看到什么。”
艾莉想到了以前特里劳妮让她不断向水晶球里注入魔力,而她也能从水晶球里看到一些句子。
“所以只要不断注入魔力就可以使用水晶球了?”艾莉问。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特里劳妮叹了口气,“但现在的人啊,普遍没有耐心,即时是我给他们上课也没多少人能学会。”
“那您之前的意思,说我没有天赋却能预言,不就和看这个水晶球一样吗?”
“不!不一样!”特里劳妮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她双手拍上了桌子,导致桌子上的陶瓷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她又靠回椅背上,拢了拢她的毛线外套,“能看水晶球可不算预言。”
“那算占卜?”
“对,占卜。”特里劳妮说,“占卜只是给巫师的生活做出一个指导。”
“所以说它不准确?”
“也不能算不准确,就好比天气,麻瓜会从云层判断出第二日的天气,那他们就可以根据这个安排工作。”特里劳妮举例道,“水晶球就是起这个判断天气的作用,它会告诉你适合做什么,或不适合做什么,选择权在于自己。”
艾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预言就不一样了,预言可以直面未来,看到的是定局,无法改变。”特里劳妮的语气里透着悲哀,“像我们这样的人提前看到悲剧的发生却无力阻止,心理受到的伤害是不可小看的。”
“教授……”艾莉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特里劳妮苦笑了一下:“不过看得多了,也就看淡了。”
特里劳妮看向艾莉:“像我们这种人是不太愿意过多社交的,见得人越多,发现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就越多,就越容易陷入自我消耗中,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特里劳妮像是陷入到了沉思里面:“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这种人拥有预言的能力意义在何?即使提前知道结果又能怎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谈了一口气,闭上眼:“在我小时候,我也想改变过,但不管我做什么,结局依旧无法改变。”她略带干枯的手移向心口,“越想改变,落差越大,这里受到的打击也越大,打击越大,人也就老得快了。”
“教授……”
特里劳妮睁开了眼:“对不起,说得有点多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说过了,只是看到你或许会有天赋,以为自己找到知己罢了。”
艾莉抿抿唇,她能感受到面前这个特里劳妮内心的孤僻。
“像我们这种人还是越少越好,我真的不能理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只是梅林的惩罚吧。”特里劳妮摇摇头。
艾莉很想安慰她,但她知道在她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就连未来对她来说都不是个迷。
“我也看到了你的未来,孩子。”特里劳妮看着她,“你不属于这里。”
就连别人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透明的。
“你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特里劳妮看向屋顶,那里有一大块彩色的玻璃,“你还会去找我的后人。”
艾莉确实有这个打算。
“预言和占卜的区别传到后世没想到被人遗忘了,”特里劳妮苦笑到,“还要感谢你给他们提个醒。”
特里劳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