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只狐狸
一样东西,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切了,朝我鞠了一躬后就拿起我选好的商品走向柜台。
本来我是想买两对一模一样的护踝的,但对于双胞胎来说,他们从小到大收到的礼物都应该是一样的吧,毕竟大多数人的认知都是:既然是双胞胎,那喜欢的东西肯定都是一样的咯。
但正是由于从小到大的无差别对待,所以宫治当初才会那样说吧,想要一个人能够只注视着他。
在柜台付账的时候,我的钱包和心都正在滴血,果然凡是冠上专业二字的商品价格也同样不普通,好在父母每次都会汇不少生活费过来,不然我钱包里的最后一枚百円硬币都要被掏空了。
*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脚踝和膝盖都在隐隐发酸,要不是自己早就过了生长痛的年纪,我都怀疑自己的骨头又一次开始生长了。
我拖着身体走到客厅,外婆正跪坐在矮桌前看电视。
“我回来了,外婆。”我挠挠肚子,一副懒散的姿态在外婆面前坐下,刚坐下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欢迎回来,小爱。”外婆无奈地笑笑,把一条毯子盖在我的肩膀上,“等到这个月底,差不多就该把被炉拿出来了。”
“被炉啊,真好呐。”我懒洋洋地拖长音调,仿佛手边已经出现了窝在被炉时必备的柑橘。
“哦呀,小爱这是去买东西了吗?”外婆的视线落在我手边的购物袋上。
我点点头,“因为最近有朋友要过生日了。”
外婆欣慰地笑着,“真不错呢,看来小爱在学校里过得很好。”
虽然礼物已经买好了,但我总觉得还是不够。
我趴矮桌上,手指滚动着有些掉色的俄罗斯套娃,一层又一层的套娃,总是藏着一个又一个秘密。
“外婆。”我小声地叫着。
“怎么了?小爱看起来有点没精神呢。”外婆关切地看向我。
“这次过生日的人之前送过我很特别的礼物,所以我也想准备同样的回礼,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外婆呵呵一笑,“小爱这是遇上了青春的烦恼呢,真是令我这个老太婆怀念。”
我不满地嘟着嘴,“外婆才不是老太婆。”
“小爱说的特别,是怎样的特别呢?”外婆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地问道。
我思考了一会后,说:
“是没办法用钱买到的,很珍贵的特别。”
“听上去的确是很特别的礼物。”外婆说,“但我们小爱也有只有小爱才能做到的事情吧,那同样也是没办法用钱买到的,很珍贵的特别。”
我?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吗?
我手下的动作一顿,俄罗斯套娃滚落在榻榻米上,最外面的那个套娃裂开一条缝隙,露出藏着更深一层的套娃。
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个了吧。
“我想我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外婆,谢谢你。”我撒娇地靠在外婆的肩膀上。
外婆感慨地说着:“一下就打起精神来了,青春真好啊。”
*
时间在琐碎的日常中流过,约定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对于我来说,前一夜的晚上总是非常难捱。
*宫家*
由于睡前玩实况足球连输了三局,所以宫侑只能愿赌服输地躺在下铺,还得忍受宫治在上铺时不断翻身的声音。
他忍不了了,狠狠一脚揣在床板上。
“阿治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滚出去给我夜跑,动来动去地吵死了。”
上铺在安静了片刻之后,一个枕头被扔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宫侑的脸上。
“我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你别太任性了阿侑。”
“哈?是因为生日吗?那种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每年都会收到同样的礼物,我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宫侑不客气地将枕头扔了回去。
“你还是多用有思考功能的大脑思考一下吧,一直用屁股思考是会变成笨蛋的。”宫治没有再用枕头还击,而是换了个姿势,面向墙的那一面。
然后宫治突然看见,在墙面上用胶带黏着一条缎带,被圈成了戒指般的环状,下面还用马克笔写了一句:我绝对会和喜欢的人结婚,然后听她给我念上一天一夜的赞美信。
喜欢?她?
这是什么意思?
宫治想不明白。
“阿侑。”
“怎么了?”宫侑的声音听上去仍然带有烦闷。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宫侑难得地沉默了,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被窝里,连带着声音也不清不楚,“不知道。”
是[不知道],而不是[没有],宫治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宫治突然就不想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了。
出于一种没由来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