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战前

纪寻百无聊赖地守在余烬旧墟城门口，继续等待着还未到达的玩家。

尽管提前订下了规则，然而玩家们终究不是省油的灯，刚才他就见了一个把契约魔兽当雪橇犬的。不过会因地制宜也不错，纪寻还是挥挥手示意雪橇上的两人赶紧把魔晶挑走。

不过当两人渐渐靠近，纪寻的眉毛还是没忍住一跳。好家伙，烈安陵你头上是不是有点绿。

他在把玩家们留在树林外后就先行赶到了余烬旧墟。首先去知会了城主府一声，免得齐齐到来的玩家被余烬旧墟视作威胁；接着就停在城门外打开自己的终端，自然收到了烈安陵发来的有关“西雅”的讯息。

说实话，纪寻有些厌烦了。

虽然那是烈安陵的妻子，他的好兄弟言谈之间似乎还对她有些情谊。但是在纪寻眼里，那已经是他们拯救蔚蓝星的阻碍。

是阻碍，就该除去。纪寻冷酷地想。

对方甚至对他们出手在先，他觉得即使那是烈安陵的妻子，考虑到烈安陵身上还有她的诅咒，他们就算没有离婚也早已反目成仇，那么忍耐现在应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次如果抓到把柄就直接动手吧。以群星之乡那几位大长老来衡量的话，他付出一些代价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纪寻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抓到西耶琦背后捣乱，反而亲眼看到对方和一名年轻男性一起亲密地坐在窄小的雪橇上。从雪橇下来的时候，那个玩家甚至先跳下车，然后伸出一只手扶着她走下来以防摔倒。

“喂，你们是一对吗？”冷不丁地，他对着正低头挑拣魔晶的青叶问道，完全无视这两人目前的关系明明更像是母子。

青叶瞠目结舌，连手中已经选好的魔晶都又掉了回去：“队长你可不要乱说话啊！”

就在纪寻想继续从这小子嘴里套出点话的时候，余烬旧墟突然钟声大作，城门里突然走出来了一列警卫。纪寻的神色猛地一肃，站直了身体。

“亡灵潮来袭！速速进城！”警卫们各自掏出了类似喇叭的设备，留了一人在城市周边呼唤，其他人全部召唤出了自己的坐骑向远方奔去。

“进城！”纪寻把青叶往城里一推就迅速地往他们来的方向奔去，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厄里斯一眼。

知道队长是为了把剩下还在路上的玩家带来，青叶担忧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等到实在看不见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厄里斯，征求意见道：“我们进城吧。”

“当然。”

城内是一派矛盾的景象，混乱与井然有序并存。混乱是因为亡灵之月并未到来，突然逼近的亡灵潮使得城民们不得不迅速临时改变自己原本的生活状态。井然有序则是因为作为这座城市的居民，所有人都已经对亡灵潮的出现习以为常。

青叶和厄里斯甚至不需要问路，余烬旧墟中所有穿着打扮像是冒险者的人全部都在朝一个方向聚集而去。看那座高高的瞭望塔就可以知道那是城主府的方向，有人正站在塔上释放法术，使得集结信号更加明显。

冒险者们最终聚集在了城主府前的广场上，但明显各自为政。不说那些游走于大陆的原住民冒险者们，就连一同从伊洛城出发的玩家们也没有聚集在一处。

他们本来会在余烬旧墟接受翼龙军□□来的教官的训练，至少会让他们形成有效的队列，从而在接下来的作战中既可以有效地攻击敌方，也可以尽可能地保护友方，计算战功也可以更便利。

然而亡灵潮猝不及防的来临，打乱了原本的安排。

亡灵潮出现在天边时，舒伯特正在费尔家中和他讨论魔晶炮的量产事宜。

魔晶对于每年都要经历亡灵潮的余烬旧墟而言虽然珍贵，但还算不上稀缺。问题是魔晶炮的制作本身需要高超的工艺，即使费尔已经试验成功，挑选可靠的人手，再等到制作完成都需要时间。

但如果抓紧时间应该还是可以在亡灵之月到来之前做出三到四门大炮，然而现在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和费尔在一起的时候舒伯特的脸上并没有惯常的面具一样的微笑，而是平静且闲适地陪伴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然而随着亲卫急促的敲门声一起响起的，是他高声喊出的“亡灵潮提前来了”的预警。

舒伯特的表情像是结了冰，而费尔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和愤恨。

他们都想起了十年前，新历190年，亡灵潮第一次出现异动。那时没有人会想到亡灵潮不仅仅是提前到来，甚至在一年中出现了两次。等到191年更是出现了四次，才最终导致了伊斯勒的选择，让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把魔晶炮带去城墙上吧。”费尔沉声道，“我会多做一些□□一类的消耗品，随时让人送去城主府。伊洛城的人到了吗？无论如何，先度过这一波。”

“好，您保重。”舒伯特并未惊讶于费尔这种老顽固在这种危急关头的态度转变，这本是从神之纪元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