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日里自然不至于，可眼下入了夜，湿气阴气重，那可就未必了。”

“你说那些死猫，是不是真的和沈姑娘有关系？”

“我觉着有。”

“那我们还是离远些，可别真被魇上了……”

那两人最终还是没有来，沈轻白听完他们话之前也没回到院子。

她一向最不屑这些，只是那二人的声音她颇为熟悉，知道是哪两位家仆。

那二人平日里一向待她不错，她也对他们尤其亲善，倒是不知私底下对方竟也将自己视作晦气邪物。

陆宴舟看着沈轻白脸上可见的落寞没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去。

沈轻白却不知为何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开口问道：“世子可信他们口中的乱神之力？”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轻，可细听却能听出几分嘲弄来。

陆宴舟并未当即回应她的问题，沈轻白看着他停在原地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句有些逾矩的话。

“是我多言了…”

沈轻白一愣，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应，就见陆宴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本王从来不信牛鬼蛇神之说。”

她转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夜色下竟显得阴冷几分。

碧青见状低声道：“这陆宴舟，怎如黑白无常是的，真叫人不寒而栗。”

不过就这样的人，竟也能躬下身子逗弄野猫。

沈轻白不解地摇了摇头。

次日，沈轻白照常去给老夫人问安。

通常老夫人久居榻上，不常起身，哪怕陆冶在时带着沈轻白去看她好几回也是在睡着。

可自陆宴舟回来后她精神却像是好了许多，时常在院里任人陪着，也不多吵闹。

但今日沈轻白一去，就见她在闹脾气。

“老夫人安。”

沈轻白一来，照顾老夫人的几个嬷嬷倒像是松了口气。钟嬷嬷将她拉了过去：“瞧瞧，沈姑娘来了，老夫人再不吃药，沈姑娘可要走了。”

沈轻白觉得有些离谱，可那老夫人见着她却的确像听话不少。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弯腰轻声哄道：“怎么了老夫人，今日怎么不吃药呢？”

陆老夫人支支吾吾的，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苦，药苦。”

沈轻白拿起旁边的蜜枣甜汤：“怎么会，嬷嬷还特地给您熬了甜汤，不苦的。先喝点汤？”

老夫人却皱着眉：“不要，苦，苦……”

沈轻白耐心哄着，平日里那老夫人是最爱喝这甜汤，今日却怎么也不进口。

“祖母。”

听到这呼唤，几个人转过头，却发现陆承锦不知为何今日也来了，沈轻白见了他起身打了招呼：“二公子。”

“沈姑娘也在？”

陆承锦笑起来颇为和煦，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钟嬷嬷道：“老夫人瞧瞧，二公子都来请你喝药了。”

今日十五，陆承锦本就是要来的。只是听闻沈轻白日日都来，所以上门之前自然也带着几分隐秘的欣喜。

“祖母，今日怎么了，又不吃药了？”

陆老夫人拉着脸，一副顽固不化的模样闹着小脾气。沈轻白看着反倒觉得这老夫人有几分可爱，便也蹲下身子，耐心哄着，将手中的羹汤吹了吹，递到她嘴边笑道：“老夫人，就一口，就喝一小口？”

看着她还是有些不为所动的模样，沈轻白叹了口气：“要是这样老夫人不吃，那我可以怎么办。不能让老夫人好好养病，轻白留下了有什么用，明日就送出侯府罢了。”

此话一出陆老夫人愣了愣，像是听懂了似的，一旁的陆承锦闻言也有些愣了神，他转头看了看沈轻白。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沈轻白也抬头看过去，用碗挡着脸，对陆承锦无声笑道：说笑的。

不知为何看到沈轻白不同于往日颇为古灵精怪的笑容，陆承锦觉得心情舒朗许多。

他也蹲了下来：“是啊祖母，祖母不喝药，沈姑娘被送出去了怎么办？”

那陆老夫人见这二人都在劝，像是妥协了似的，终于张了口。

最后还是靠钟嬷嬷和他们合力哄了好一会儿，配着这甜汤才喝完了药。

钟嬷嬷叹了口气：“真是为难二公子和沈姑娘了，这些日子老夫人就是不想吃药，得换着法儿喂。”

沈轻白笑道：“不碍事。”她看着那还剩了半碗的蜜枣汤问道：“可老夫人平日里不是最爱这甜汤吗，怎么今日都不喝了？”

钟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兴许是这些日子时常是配着苦药喝，哪怕原本知道这甜汤是甜的，可喝的时候总得喝药，久而久之，便觉得这甜汤也如药一般。”

听到这话，沈轻白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愣在了原地。

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