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起白天主教说的话，“你知道杰弗瑞说什么吗，他说‘夏利镇这种地方，所有人一年的贡金加起来，也不如镇长一个月交得多。应该让平民死掉，只救镇长一家人，他会更加虔诚’。”

“哼，教会还真是一如既往得烂，”莱瑞拉愤怒地说，“夏利镇的平民一年都挣不到一枚金币，但还是每个月往教堂交贡金，他们还不够虔诚吗！”

“我明天再去市政厅问问，”文森特声音低沉，“但恐怕也不会有有好结果，领主只关心自己的庄园和税收。”

“市政厅不会管的，老国王快不行了，各地的领主贵族都盯着帕索那边呢，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事’，”莱瑞拉重新把酒杯倒满，烦躁地说，“我跟协会上报，调点人过来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老国王虽然贪婪又无能，但至少忌惮着教廷，”文森特皱眉道，“希望新王别像杜勒国王那样，纯粹是教廷的一条狗。”

“那协会就得像滚出杜勒国那样，再滚出奥兰国了，”莱瑞拉喝完了第二杯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安心，会长自有他的安排。”

“那夏利镇和那个林宁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先回大教堂，过阵子我估计会被调去帕索城，”文森特皱眉道，“整天对着那伪神的神像，我都要吐了。”

夜深人静，月亮安静地悬挂在星空中。

“这个世界的月亮和地球好像啊，”林宁坐在窗台上感慨，“说起来太阳也蛮像的。”

“……我记得您说很累。”

“所以我下午就睡下了，然后现在睡醒了，就不累了嘛。”林宁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合理。

“作息紊乱有可能导致神经衰弱、内分泌失调、胃肠道功能紊乱、免疫力低下等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引发……”机械音开始念经。

“你真会破坏气氛，”林宁指责道，“人家正在思念地球伤春悲秋呢。”

“毕竟是穿越这么大的事，即便是您，也确实会有伤感的可能性，”机械音有些迟疑，“……抱歉，我没有发现。”

“唉，都认识这么久了，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林宁忧伤望天，“我只是有点伤心。”

小机调出很久没用的亲切模式，“不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您。”

“可我还是好伤心呀。”林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给您讲个笑话？或者放首歌？”

林宁图穷匕见，“那倒不用，你明天别催我出门就行了，让我一个人蹲房间里。”

“您在城门口的时候说明天就会去的。”小机很难理解人类的反复无常。

“我说的‘明天吧’，意思是明天再考虑吧，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书呢，说不定找了一天发现这儿根本就没有书店图书馆。”林宁理直气壮地说。

“但我们的目的是信息，书只是渠道，就算没有书没有书店，我们也可以……”

“啊！我看月亮看困了，我要睡觉了！”林宁捂住耳朵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灰白的光球抖了抖，半晌，无形的意识沿着空气中的元素伸展开，扫过拉林城的每一个角落。

小机“看见”了偷偷从溜进教堂的文森特。

“呼，看来没人发现我刚回来，也是，谁会在乎一个没有背景的小牧师呢。”金发牧师松了口气。

小机“看见”了正在和车夫喝酒的莱瑞拉。

“所以你今天拉了个魔法师客人？那可真了不得，老兄。”

“那当然，我亲眼见着她飞到城门口，嚯，翅膀有那么大，”车夫被酒精醺红了脸，大着舌头比划道，“不过拉林城来来往往的魔法师我可见多啦，只要不是大魔导师，都没什么可怕的。”

“大魔导师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我们哪见得着，所以今天这个魔法师又是来干嘛的？”

“嗨，这我哪知道，她也不爱说话，我就把她送到紫鸢尾，就走了嘛。”

小机收回“视线”，它不关心这些，它只是想画张地图。

小机重新回到最低能耗标准，他想，只花了10秒，风险应该很低，我不至于突然向魔潮的方向发展。

小机按照自己“看见”的，迅速画出拉林城的地图，并给最近的书店做了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