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
应晨书还是被她无奈住了,只能说:“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开口,我可能忙的时候没有每天在这里。”
“嗯,行。”君熹瞄他一眼,松了一大口气,默默进屋去上课。
他还在原地看着梨树,君熹几步后微微回头,望着那副落满月光的笔挺身姿,莫名又有些不舍。
总是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小练安问她,她到时候去学校上几年级。
君熹想:“按你这个年纪,上学大概是一年级吧,但是姐姐都教你二年级的东西了,我们还学了很多三年级的英语,所以你再去上一年级可能有些无趣。”
“嗯嗯~那咱上三年级。”
君熹扑哧一笑:“小胃口真大,七岁上三年级不行,回头看你入学考试能不能过,过的话咱上个二年级还是够够的,然后啊,后面你要是稳住水平,咱就跳级。”
“我说我以后去南师大上学,高启叔叔说不好。”
“为什么?”
“他说那儿出来只能当老师,撑死赚不了几个钱,社会地位倒是不错,但是没什么用,曾山叔叔累得跟条狗似的,妹子不喜欢那么忙的男人。”
“……”
君熹唇角深深一抽,想了想,问她:“你知道你高启叔叔的电话吗宝贝?你给姐姐,我跟他探讨一下你的课程。”
小朋友摸出自己身上的手机,摁了几下,递给她看。
君熹默默记入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中。
晚上十点半,她从谢安街坐车回家,路上她给赵高启发了条信息。
“赵先生?我是君熹。”
那头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吧,给她来了个电话。
君熹把手机放到耳边,靠着车窗看车外:“喂。”
男人的嗓音一如初见般透着抹游戏人生的闲散:“哟,君熹啊,稀客。话说我还打算今晚找你呢你就找我了,练安的事搞定了,怎么说,我要怎么报答你?”
“赵先生客气了,当初明明说好了,是我给您的回报。”
“这事大啊,”他在电话中笑呵呵地道,“你那会儿学校里那事,我动个小指头就行。”
君熹低语:“赵先生挺好的,也没骗我。这就够了,值得。”
电话中传来好大一阵笑声,“君熹啊,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说你纯粹你很聪明,说你聪明你又纯得不行。”
“我听不太清,蠢,还是纯?”
“纯纯纯。”他难得紧张。
她浅笑:“谢谢。”
赵高启声调懒洋洋地说:“那就回头我掂量掂量给你折个现送个礼吧,我自己琢磨,省得你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找您,有其他事,小朋友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您……拜托您,要好好照顾她,培养她啊。”
“哎君熹,这话,有点越矩了啊。”
他语气依然吊儿郎当,但是君熹却觉得背脊一凉,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倾泻而来,她马上道:“抱歉,您可能误会了。”
“我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我和应晨书的关系,和小孩子的关系,真不是你一个家教老师可以干预的。”赵高启的声音夹着薄薄一层笑,却是凉薄的笑,“我和你打交道是尊重你是应晨书的故人,是练安的老师,但要插手这种家事,等你真正上位,成了应晨书的枕边人,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熹握住拳头,紧张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在小孩子面前说话,还是正经一些,虽然我不知道曾山是谁,但是你在她面前说他累得跟条狗似,还赚不了几个钱,妹子还不喜欢那么忙的男人,不建议她以后上南师大,合适吗?”
“……”
赵高启深深咳了好几声,“我昨儿那是,喝多了。”
“大白天你就喝多。那你以后,喝多了还是少和小孩儿接触吧。”
“……”赵高启没了刚刚的冷漠,对她的说教满口答应,“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以后坚决不会了。”
“嗯,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们的事,我也从未忘了自己是谁想去做僭越的事,但是这孩子,你要得也不轻松。”
“……”他笑了,“君熹啊,你啊,确实我不能小看你了,你是会审时度势的人,不卑不亢,还会拿捏我的短处。”
“没有,过奖。”
司机送她到小区门口,又觉得小区里路灯不亮,老小区的设备不太行,所以他一起下了车:“君小姐,我送您吧,这路怪黑的,和谢安街有得一拼。”
君熹在门口回头看,犹豫两秒还是开口说:“谢谢杨叔。”
一老一少进了小区大铁门,往三单元走去。
说实话,有人陪着君熹确实胆大了一些,走在这个陌生且老旧的小区里没有那么小心翼翼。
行近一半,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一个陌生卡号汇过来的一笔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