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不过他平安。
君熹失眠到半夜,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那张脸,还有他给予的所有东西。
在他看来,好像一支梅花可以换全世界……应晨书慷慨到她今晚的心突突跳,忽然胃口大开,特别想要跟她说换他。
但是人要是太贪心,就会失去一切。
应晨书喜欢的是那个从来都不做任何索取,从未利用他得到任何好处的君熹,他心疼现在乖巧的她,觉得她和记忆中一样美好,他珍惜。
要是得知她喜欢他,爱情的那种喜欢,她的应先生是什么反应呢?他或许会捧着她的脸,温柔万千地说,熹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个,你的应先生恐怕要对你抱歉。
他连拒绝人肯定都是这样的温柔的,反正就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君熹其实也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动心那一刻,或者动心之前,这半年来她一直清楚他是什么人,而她又是什么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罢了。
将他的礼物藏在枕头边的一只娃娃后面,君熹长叹口气后,释怀地睡着了。
第二天没看到应晨书,周日也没看到,这天是练安生日,据家里的阿姨说他一早带着练安出门了。
晚上君熹的宿舍说要庆祝一下章雅的单身,并且没有被渣男赶出门,成功捍卫住自己的领地,所以聚了个餐。
玩闹到最后已经快十一点,外面下雨了,大家住的地方不一样,都得各走各的。
君熹在ktv门口打车,等了会儿都叫不到一个去谢安街的车子,说那边距离市区太远,大晚上没游客去谢安街玩,回来垃不到客,不划算。
君熹只能打电话给司机杨叔。
“喂,杨叔,对不起这么晚了,但是我在外面打不到车,人家都不去我们谢安街,你……”
“在哪里?”
君熹愣住,拿下手机看号码,果然,为了方便她把杨叔的号码和应晨书的号码都置顶了,刚刚大抵是手被雨打湿了,误触了第一个号码。
她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应先生?”
“嗯,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您,您吃完宴了?”
“对,正好要走。”
“要不我还是联系杨叔吧……您早点回去休息。”
“怎么在你眼里,我那么老了?这个点就得抓紧时间休息了?”
“……”她失笑,“那好吧,我在北极门。”
“北极门,ktv?”
“嗯。”
“小玩意是真的得看紧点,一天到晚在外面胡来。”
君熹站在门口角落里笑,“拉倒吧您哪有时间管我,管好您自己吧。快点哦,我舍友们都快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笑了,挂之前君熹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一句说,现在都敢命令我了,唉。
他在叹气,这人,连叹气都这么好听。
舍友们大多住得不远,已经陆续打到车走了。不过应晨书的车子在十分钟后也就到了。
一辆黑车由远而近穿过层层叠叠的雨幕飞驰而来,两个灯柱在浓浓夜色里带着明显的目的性,让人不得不深深对其注目。
终于车子在她的猜想中停在了ktv门口,周边等雨的人全部一眼不眨地看着那打开的车门,驾驶座的司机撑伞下来接君熹。
应晨书向来是坐后排,君熹一样。
一落座君熹就舒服地感慨:“好好的六月天,下雨还有点冷呢。”她扭头冲应晨书感谢道,“我们家应先生真好,冒雨来接我,非常感谢哦。”
车子启动回程。
应晨书递过去一盒纸巾给她:“顽皮,喝酒了?”
君熹没接他的纸盒,而是直接抽了几张出来擦拭身上的雨丝,“喝了一箱啤酒两支白酒。”
应晨书收回纸盒,温柔放下:“那你还挺厉害,有望养活北市的ktv。”
君熹笑着去看他:“你嘴怎么越来越损了?”
他姿态慵懒地靠在后排椅背,目光穿过橘黄色的车厢中落在她雪白的脸上,脸色温润:“不是你越来越猖狂了么?瞧瞧最近跟我说的是人话吗?你叛逆了你,熹熹。”
君熹底气不足地闭嘴。
车子碾过环城路上一汪又一汪的水坑,滋滋作响,飞速往前。
君熹注意到雨夜里还是前后左右都有安保车辆在随他们的车子行进,想到应晨书说的,今晚的生日宴是有些危险的事,他不希望她参与。
在这个雨夜,她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晚参加的是练安的生日宴,赵高启的认亲宴。
他费尽心力带了两年的小公主给了赵高启,他这辈子,不一定会自己生一个亲生的女儿,他今天心情指定有些愁绪的。
想多了她觉得头微微晕了起来,君熹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酒,因为她知道他今天心情肯定欠佳,他欠佳她就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