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要有意义。
君熹想控制住不去打探他的消息,不要让别人误会。
但是消息就在眼前,带着一股危险性,她犹豫,挣扎,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不要听。
“186…”
“……”
赵高启唇角一抽,深深看她,眼神是君熹怎么也摸不透的意思,他也不是看不起她,就是那似笑非笑的笑,显得并不真心。
“赵先生,记起来啊。”
“……”
他拿出手机记。
君熹念完就问:“应先生他现在,怎么了?”
“没怎么。”
“……”
君熹点点头,道了谢。赵高启的手机差点掉下去,他茫然地朝她瞥去,“就这样就行了?”
君熹更困惑:“不是以物换物吗?还要我给你磕头?”
“……”
赵高启悠悠道:“不是,我就说了三个字,你就满足了?不问点有用的?”
“这还不有用吗?他没事就好了,我就是担心他人身安全有问题。”
赵高启的目光再次深了去。
君熹受不住那眼神,默默转身往回走。
赵高启原地给应晨书打电话,也没打通,但还是发了句消息:“你丫的那么忙还整天招惹女人。”
应晨书的手机三个小时前就不在手上。
进监狱探视他只能带该带的。
四月底的览市天很暖了,但他还裹着大衣,静静坐在探监室里。
少时一个身姿颀长年纪和他相仿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对面落座。
应晨书微抬眼皮,在对方的笑意中,也浅浅一笑。
梅令弘先开的口:“苏元半月前才来,说你去北市了。孩子怎么样?”
应晨书左手微微打开衣服一侧,右手伸进去,从里面的口袋中取出一沓照片。
他一张张打开对着里面的人。
“这小女孩是谁?”梅令弘指着一张在雪地里的合影问。
应晨书没有看照片,很清楚地说:“我请的家教老师,南师大大四的一个学生,学习很优秀,性格也好,练安很喜欢她。”
“是嘛。”他点点头。
应晨书:“是当年我们去高雨县时第一个学校里的学生,就是那个……送我梅花的学生。”
梅令弘笑了,挺惊讶的:“你怎么找到她的?”
“机缘巧合,找家教时认出来了,就用了她。”
他深深点头:“那挺好的,小姑娘到北市读书了,很厉害。”
“嗯。”
应晨书给他看完照片,缓缓放下,“高启,一直想养孩子。”
梅令弘的脸色一变:“不能给他养,高启那性子,游戏人生,吃喝玩乐,他连婚都不结还指望他养孩子?回头给他养废了,他自己都快废了还养什么孩子。”
应晨书没有和他对视:“你不用故意把他说得如此不堪,他再怎么也会养好你的孩子。”
“晨书!那现在是你的孩子!已经认你了。我就信你一个人,”梅令弘脸色极为严肃,“你敢给他养你以后别来了!”
应晨书依然半阖下眸,敛尽眸中所有阴狠不给他看到:“我会安置好孩子的,没有他也会有合适的人照顾。该做的事,我不会放下。”
“怀笙!”他咬牙切齿,“你好好带练安,好好带她长大。别的什么也别做,算我求你。”
“事在人为。”他蓦地抬眸一笑,“这场雨,你知道,我不能让它一直下。”
冷静了大约五秒钟,而后里面的人问:“最后搭上你,我也没出去,你告诉我,我这几年的意义在哪儿?我们一起赴黄泉了练安怎么办?”
应晨书释然一笑:“没了我,高启会养她,苏元会养她,曾山也会养她,我只是和他们一样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这样的父亲她有很多个,而她的亲生父亲只有一个,这就是我行事的意义。她会理解的,我们练安会理解我的。”
“怀笙!”
“你保重,我下次来还是这个时间。”
“你别来,你来一趟要求多少人!苏元我也让他不要来,你们还轮流来,你们明明知道来一趟多么难,怀笙,不要去求人,别来,真的,有这个时间,你多陪练安。”
“她有人陪,她玩得很好,你放心。”应晨书还是跟他说,“你保重,等我,不会太久了,很快。”
梅令弘深深看着他。
离开监狱,应晨书到家后一个人坐在昏暗的书房中思考了几个小时事情,手机一直没有看。
第二天早上,君熹醒来时看手机,还是没消息,应晨书没给她回消息。
明明赵高启说他没事,可是他过了一夜不回消息她还是重新有些不安。
“熹熹,穿这身去面试会不会太庄重啊?只是一个游戏公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