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耸,连她也一时间怔住。
完了。顾须归心道,今儿蒋相宜约这局,八成是来跟自己论个有无的——谢游与萧鹤就是帮腔作势的说客!他们自小一同长大,必然知道她与谢湛的事。他们有父母之命,有总角之好,甚至连合婚庚帖都拟好了。
顾须归忐忑不安地看着蒋相宜:“你……”
“你看清楚,这是我,惠宁郡主蒋相宜,同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南靖王,谢湛。我们的合婚庚帖。”蒋相宜指着红纸上的四个大字,一字一顿。
顾须归看着那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心里道了一句,不瞎呢,早看见了。
然后蒋相宜仰首举樽,将那逍遥春一饮而尽。
饶是纨绔如谢游,也没见过这样的喝法。那逍遥春前甘后烈,如此怕是要将脾胃弄坏。
他与谢游企图伸手劝阻:“你少喝点——”
蒋相宜挣开二人的手,将玉樽摔在地上。
那玉樽被摔去三角,樽身四分五裂。
顾须归只当她在发酒疯,忙不迭地去拉谢游、萧鹤二人:“你们劝劝呀!”
萧鹤:“……你以为我们不想?能拦住早拦了。你来之前就饮了半坛,给五王爷喝吐了都。”
顾须归:“。”
蒋相宜虽半坛酒下肚,然神色冷漠,令人难以判断她到底清醒着没有。顾须归见她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心想着不同醉鬼一般见识,便乖乖坐在蒋相宜对面洗耳恭听。
眼见她拿起那合婚庚帖,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仨。”
谢游、萧鹤忙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在!您请说!”
蒋相宜漠然开口:“你们仨,做个见证。”
遂在三人的惊呼下,将那合婚庚帖撕成碎片,天女散花般往空中一扬。赤底金字的合婚庚帖纷扬落下,有一片从顾须归眼前飘过,那上面写着“谢湛”二字。
谢游慌了,忙不迭地伸手去接,一边接一边惊魂未定地喊道:“姑奶奶——!!这可不兴撕啊!这是有御印的!”
一旁的萧鹤也手忙脚乱地帮着谢游拼凑:“就是!!我们好歹青梅竹马吧蒋相宜!你怎么害人啊!对先帝大不敬的罪名非要找我们跟你一块背是吧?!”
“你们几个都看见了哈。”蒋相宜举杯痛饮,十分洒脱地道——“一纸婚约,就此作废!姐和谢湛如今两不相干!再无情缘!”
顾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