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的。而她身旁站着的蓝衣锦袍的男子,又通身自有一度气质,断不像是普通人家。
且这二人又同贺澈一道出现,显然是同贺澈一起的。索性薛岁安把询问的眼神放在了贺澈身上。
近来贺澈的行事确实让她摸不透。她自认虽跟贺澈不熟,可她也敢肯定在她印象中的贺澈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素来只肯在朝堂上多说两句话的人,昨日不仅好心送了薛长意回府,今日又同这对兄妹站在一处颇为亲热,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而据她所知,贺澈同国公府的关系并不好,这两人模样也不像是国公府那堆郎君女娘。
薛岁安正寻思着,那穿了身墨蓝色暗纹长褂的男子这才开了口:“是家妹不懂事,冲撞了夫人、女娘和郎君。”又拉了他阿妹同他一起,“还不快赔罪。”
那女娘这才朝他们一一赔罪。
又听那男子提起:“家父是右都御史崔善,某唤亦宸,改日必带家妹登门道歉。”
原来这人竟是崔亦宸!
朝中崔善崔大人的养子,弃文从武,在边关驻守数年。也是前世镇守西北的崔将军!在她被萧宣关在别院前便统了西北,领了西北一众直抵盛京,势如破竹,将萧宣也逼得只能拼死抵抗。
大概率在她死后,是崔亦宸入主了皇城。
只是他们为何会同贺澈一同出现。贺澈从前在朝中,也从未去过西北,更是在天下初乱时便不幸殒命。没曾想,他竟与崔氏兄妹是旧识。
又为何今日崔亦欢要劫了他们的马车,薛家和崔家更是毫无瓜葛。
且前世崔将军是在天下大乱时才到的盛京,现在天下表面且太平。莫非前世,崔将军一早便有了夺龙之心。所以之后数年,崔亦辰根本不是因战乱起的自卫之心,而是蓄谋已久的要推翻皇室。
“只是不知,崔小姐为何会劫我们的马车?”一直缄默不言的苏氏这才忍着开了口,试探着去问崔亦欢。她在盛京数年,也曾听薛二爷提起过这位崔大人,只道他不曾成亲,唯抚养了一对儿女,可那郎君和女娘便自幼被送去了西北,从不曾回盛京。
就更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渊源。
崔亦欢闻言,却颇带笑意地朝薛岁安看来,“你就是薛岁安吧!”又被她阿兄崔亦宸给猛地一扯,却仍旧在道,“……我,早听闻岁安姐姐美貌动人!这才慕名而来,岁安姐姐没被我吓到吧?”
薛岁安一愣,崔亦欢这一出倒真是让她觉得有惊无险,唯心中觉得此事却处处存疑。但此话是实实在在地让薛时宁发怒:“我跟我阿姐那是孪生子,七八分相似的面貌,你骂我丑陋,却说她美貌动人?”
任谁听了都是牵强至极的借口。崔亦欢也没被时宁给怼闭嘴:“你能与岁安姐姐比吗?”
时宁无奈,正欲又怼一嘴回去,那边贺澈却从马身上找到根粗犷的银针,正用力猛地把针给拔了出来。那马儿本就吃痛,拔针时更是痛苦,又仰着天长吁了一声,这才引来众人朝那边看去。
贺澈取了银针给众人瞧看。
崔亦欢连忙躲到崔亦宸身后,摆了手道:“不是我!我也在马车上,要真是用了这法子想害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有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将这针埋在了马车上。你方才是不是拉了马想停车?”贺澈顺手将银针递给了岁安,这才问了崔亦欢。
崔亦欢歪了头细想,她方才却是觉得此处离盛京城已有一段距离,可以将众人都打晕掳了薛岁安去。却不敢真把这想法说出来,只得冲着贺澈点头。
岁安拿了从贺澈手中得来的银针,只见那明亮银针上面还带了马留有余温的血,“这就对了,勒了马马先停住,车轮还在往前滚,便带着这针刺了马。马受了这痛,才突然发疯的。”
薛家三人这才相视一望,心里也都明了。这马车虽被动了手脚,却只是在停下时才会引了马匹失控,而他三人去国公府,若马真失控,自有国公府的守卫将马给制服。
对于他们,也只是有惊无险,吓唬罢了。这只怕又是大房的哪位夫人或小姐,见昨日大爷罚薛长意罚得太轻,二夫人又派人去了祠堂,心中不爽。才想借此来吓唬二夫人,给自身找点痛快。
“这……”家丑不便外扬,苏氏如今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薛岁安瞧懂她眼色,将针又给了她,苏氏这才将针收好,想起今日出行本是要答贺澈的恩,便更觉尴尬,只得硬了头皮说,“本今日是要去国公府答谢丞相大人救四郎的恩情,不曾想竟又出此意外。只怕今日这……”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送你们回府吧。”贺澈倒颇有趣地接了苏氏的话,却一双眼睛又若有若无地盯了岁安。
他今日又这样热心?
薛岁安还未回绝,那崔亦欢却一把拉了她上马车:“让薛时宁去驾车吧,我要同岁安姐姐讲话!”
岁安被她生拉硬拽,这崔亦欢怎么对她如此热情。看这样子似乎也不像是要害她,可又为什么独独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