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荆桃树下

乐儿姑姑抱着欢宁，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见她笑了，心里也笑了：“是啊，欢宁这名字很好听呢。”

清霜见欢宁笑了，也笑了，将烤好的野雉举起，对欢宁说道：“快从姑姑怀里下来，啃你最爱的野雉。”

小沙狐一跃而下，前爪抓起香气四溢的野雉开始撕咬。

欢宁是柔儿姊取的。

她自三百岁起，每月月圆之夜都在努力化形，可都不如狐意，不过去年腊月月圆之夜，她化形化成一张人脸！这夜，欢宁在石室中让自己先平心静气，后汇聚妖力，幻化人形。

倚在石室内右侧石壁上的清霜也不自觉跟着用力，攥紧了拳头。

一阵黄光闪过，右眼眼尾有颗痣、清秀明眸的容颜忽出现在还是狐狸身的头上！

惊讶只是一刹那，清霜在看到欢宁的身子还是毛茸茸的狐狸身时，慰勉欢宁：“很好，今日化人形时正常，该是头的地方就是头，欢宁，不要着急，慢慢来，头好了之后，是脖颈，慢慢来，不要急，着急容易出错。”

欢宁点头，再次沉气，又一阵黄光刺目，一双人手和一双人脚出现在毛茸茸的狐狸身下。

清霜点头：“好，很好，就是这样，慢慢···”

‘来’字还未说出口，欢宁身上一道黄光闪过，那人脸、人手、人脚都不见了，只有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清霜勉励她道：“今日已经很好了。欢宁，你化成人形时，那容貌是小仙女呢。”

听清霜说自己是小仙女，本来有些丧气的欢宁立刻笑了：“是天上的小仙女吗？”

清霜笑：“是啊。”

欢宁问：“清霜哥哥见过天上的小仙女吗？”

清霜笑：“没见过，不过我想应该是欢宁这样的。”

此刻回想起过去，欢宁便觉自己实在有福，欢宁道：“大神仙，待欢宁修得正果时，欢宁的大哥和姑姑也一定修得正果了······”

欢宁想问大神仙能否带着清霜和姑姑一同去，可又觉自己实在不知足，便没往下说。

灵晔笑：“能在这五十年间，每月月圆之夜悉心陪伴你的狐定是好狐，到时大神仙一并邀请他们。

欢宁喜出望外：“多谢大神仙！欢宁回去之后，定好好修炼，定紧跟大哥和姑姑之速。”

一直不说话的慕乙看着欢宁道：“妖修行不易，要得正果不可走偏门。”

欢宁对上慕乙双眸的瞬间本能的想低头，却在瞧见慕乙认真盯着她的双眸时，知道这是慕乙对她的期望与叮嘱，从心底涌出的真挚，回望着慕乙的双眸，心中立下誓约，答道：“欢宁绝不会用歪门邪道修行！”

灵晔笑：“好！吾与上君且等着你成仙之日。你与吾有缘，吾送你一样法宝，要不要？”

欢宁摇头：“大神仙救我性命，已给了我最大、最好的法宝了。”

灵晔笑：“吾可不管你要不要，等着。”

欢宁不解，大神仙不是问她要不要吗？她婉拒说不要了，这大神仙怎还说什么‘不管你要不要’的话。

灵晔一阵风似的进入慕乙府中，慕乙起身看了府门一眼，微微摇头，对欢宁说道：“他就是这般性子，兴起时什么也拦不住他，你顺着他的意便好。”

欢宁点头：“是。”

片刻之后，灵晔又出现在荆桃树下，左手拿着一瓶白玉瓶，右手拿着一瞧着似玉似珠、青绿色，模样似水玉，不是方也不是圆，长一寸、阔一寸的奇怪的像是石头的东西，问欢宁：“一个是东海的仙丹，一个是方才我在府中湖内随手捡到的石头，你选一个。”

欢宁自觉已是受了慕乙上君和灵晔大神仙莫大的恩惠了，怎能再拿大神仙的好东西，还是拿那个石头做个仙遇的纪念妥当些，便说道：“石头。”

灵晔笑：“这仙丹可是能助你早日成仙哦。”

欢宁笑答：“欢宁选择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