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忽遇故人
四人带着欢宁立刻赶往龟山,欢宁从前听苍明公说过天下有名的鬼怪,听说过金睛无支祁的事,知道这金睛无支祁类猴、塌鼻、凸额,白头青身,火眼金睛,百尺头颈,力大无穷,江淮一带,多有他的党羽,千里之内,木魅、水灵、山妖、石怪,莫不听他的命令,受他的节制,自称淮水之君,在淮水兴风作浪,危害百姓,神大禹治淮水时,无支祁作怪,神大禹召集群神,擒获无支祁,用大铁锁锁住了他的脖颈,金玲穿鼻,把他镇压在淮阴龟山之下,同时封印了他的力量,入沉眠,更有姓安的一脉后人,每至百年,都要在支祁井吹响玉笛,一曲《无念》令无支祁永远陷入沉眠。
他们日夜不休赶路,途中知晓天下各地忽然妖魔横行,神书派弟子悉数下山降妖除魔,也顺手收服了些作恶的妖,那龟山的金睛无支祁是上古妖兽,苏醒之后厉害异常,已淹没了千百户农户,在龟山的弟子大半去救农户了,要下支祁井还得他们三人!
星夜赶路,四人一妖终于到了龟山,直奔支祁井而去,那支祁井井口远处瞧去倒也平常,只是方圆两里内,飘散着沉浊淤塞的青气,冷厉煞人,是为一重结界,青气笼罩之地长着许多泛青光的花,花瓣似桃,每一株花只有一片黑色的枝叶。除了安氏后人,无有人敢靠近。龟山上,只有安氏后人居住。
龟山山体大半在水中,露出水面的不过一小部分,四面都是水,也无有人敢冒险居住,只有安氏后人因职责所在,不敢离开。
支祁井两里内无法靠近,昀白长老和弟子俱是在两里之外微有陡斜的疏林中同一女子说话,那女子亭亭玉立,柳腰纤肢。
他们同昀白长老汇合之后,才知这女子便是安氏后人:安雪卉,同她攀谈后才知,安氏世代相传的玉笛已毁,而此时正是百年《无念》一曲吹响之时。
当长睿问女子玉笛遗失的经过时,女子似乎要哭出来般:“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玉笛已毁,再也不能吹响《无念》让无支祁沉眠。”
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织好的困局之中,一时间还未能清醒过来。
时不等人,昀白长老担心无支祁挣脱铁链,便让长凌照顾女子,待女子清醒些再询问其细末之事,支祁井两里内的青气中是雷击结界,长睿、长谨、长风三人稳重且在弟子中修行较深,可因无支祁是上古之物,只让弟子去查看昀白长老不放心,况且要无支祁醒来的人目的不知为何,是否还会回来?诸多问题未解。故他下井之后,得有人在山内仔细看守。于是他便吩咐长睿、长谨随他下井,长风留在原地,带领众弟子仔细查看龟山,若是有人来寻事,立刻通知他。
众弟子领命,长睿、长谨跟随昀白长老穿过青气汇聚之地,饶是三人有安雪卉给的玉佩能不受青光结界的雷击,然三人一进入青气内还是觉周身麻痹似被利箭刺戳,筋骨刺痛难忍,长谨和长睿心中默念心决,再用修道书护身,才能下井进入甬道。昀白长老走在前头,叮嘱二人小心。
下井之后,三人清楚的听到金玲响声,无支祁的嘶吼声,震人心肺,昀白长老道:“那支祁井外的青光不仅拦住的是想要下井的人,更阻断了金玲的声音。”
长谨道:“方才在上面听到无支祁的嘶吼声只觉似狗吠一般大小,如今下了井才知这猛兽的嘶吼能杀死寻常人。”
昀白长老道:“龟山此刻没有摇动,想来是无支祁撞累了,我们快些走,仔细着些。”
昀白长老带着长睿和长谨穿过暗黑的甬道又往下走。
长凌和欢宁扶安雪卉回到山腰茅舍内,安雪卉抓着长凌的手不放,长凌一直出声宽慰她,想让她静下来,欢宁见她额头冷汗涔涔,便想去灶下取水,在院中遇到了长风。
长风见她端着木盆,问:“要去打水?”
欢宁点头:“那位阿姊吓坏了,冷汗直冒。”
长风道:“她自觉失职,自然不安。”
欢宁问:“那玉笛已毁,世间可还再能寻到玉笛了?”
长风道:“那玉笛不是凡间之物,是巫族之物,其音能穿过雷击结界通支祁井控制无支祁。可这世上已寻不到巫族的踪迹,恐怕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如此害怕的。”
欢宁可伶安雪卉:“她似乎是被人骗了,真是可怜。”
长风还未开口,便觉周身流气忽然开始裹搅,一重压迫之感袭来,一阵山风刺骨,欢宁更觉喘不过气来,手中木盆掉落在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长风立刻去扶她,一阵阴冷之风从身后吹来,他转身一看,似乎不意外,屋内长凌听到木盆落地的声音,想要出去查看情况,奈何安雪卉死死拉住了她,她没法抽身离开,只能大声询问欢宁发生了何事,欢宁高声回:“没事,手不稳盆落了。”
听欢宁说无事,长凌便不再问了。
“宋臣廉大哥。”
“先生!”
欢宁看到宋臣廉,觉意外、惊喜、也害怕。
宋臣廉独自一人从门外走进来,看着二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