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各自离去

“都是人，可是只有长风能去啊······”灵晔轻声叹息，千年时光，他与慕乙何时如此狼狈过？唉······天地秩序已定，虽说此事乃是凡间之事，可是修与是离既然出现，他与慕乙便不能坐视不理。

救欢宁一事，乐儿与清霜有心无力，不能去大次山，也不能去寻找古神神若，一时间，倒有点儿不知所措，垂头丧气。灵晔知欢宁对他们二妖何其重要，便道：“欢宁······真是勇气可嘉，初见只觉她有些天资悟道，但根基不稳，道行甚浅，可成仙但所需时日稍长，许会是千年之期。可这次在落星冢，她权衡利弊之后毫不犹豫的吞下冥魂蚕蛊，‘道’或许已然在她心中，只是她没法道出。也幸好这冥魂蚕蛊没有落入宋臣廉手中，否则后果不敢设想。你们，把欢宁教得很好。”

他的语气，不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好友之间发自肺腑的赞赏。

乐儿苦笑：“这······也有宋臣廉一半的功劳。”

灵晔唏嘘，欢宁这般的明事理，可见从前的宋臣廉也该是这般的。

清霜一言不发，想着欢宁，想着宋臣廉······宋臣廉身侧只有是修，那是离呢？还有衍楚也出现了？从前跟随大堕神的妖兽是否会出现？妖族会出事吗？白芷······想到此，他心中一紧，急忙开口问灵晔：“灵晔神君，那衍楚可是从前大堕神麾下？”

长睿、长谨神色微动，这也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灵晔道：“吾知尔担心何事，大堕神麾下能将当年死伤无数，确有一些逃走的，亦有被封印的，若是封印之地有异动，昆仑丘的那几位断不会坐视不理，悠闲了百年，手痒了。”

乐儿道：“听闻昆仑丘九道天门入天宫，守第一道天门的就是肉身成神的战神。”

灵晔道：“就是他们！况且祭神书开启，各仙山福地之神、仙断不会袖手旁观，不然，此刻宋臣廉身旁就不会只有是修与是离了。”

此事，倒是灵晔自个猜的，那宋臣廉派青蓉与玉竹君去盗取冥魂蚕蛊时，灵晔便猜测如此。

慕乙亦是如此想的，可眼下他无法分神去想太多，冥魂蚕蛊实在凶残，连他的神光都能蚕食！虽只是细若游丝的浅浅一缕，不易察觉，若不是慕乙一直守在欢宁身边，盯着这冥魂蚕蛊，可就要坏事了。时日一长，这冥魂蚕蛊说不定会吞噬他这神狐！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拿到浣骨仙露，寻找古神！

慕乙盘腿坐在圆榻上，守在欢宁身侧，伸手便可触碰到欢宁的面容。

轻纱幔帐之后，这圆榻之上，这方寸之地，只有他们。为何你总是伤痕累累呢？欢宁？慕乙伸手轻轻抚摸欢宁的脸颊，轻柔、怜惜，心痛。

“是为了长风吗？”他不自觉问出了声，心中酸楚。

“想知道她是为了谁？等她醒来之后问她不就好了。”

能在这天虞山进出自由，不敲门便进屋的除了灵晔还能有谁？灵晔推门进屋，直冲慕乙而来，慕乙偏头看了他一眼，未见他身后有人。

慕乙道：“他们可有事？”

灵晔站在圆榻前，看了欢宁一眼，便看向慕乙，答道：“无事。”

慕乙的手划到欢宁耳后，轻轻捏住欢宁的耳垂，有些疲惫：“无事就好，若是出事了，小狐狸会伤心的。”

在灵晔面前，慕乙不用掩饰自己对欢宁的爱意，从初见到如今，每一次相见，她都是命悬一线！他心有余悸，怕下一次的重逢，更怕这一次会离别，恐惧令他往日的自信消散，似不会泅水之人在海中央挣扎着，有一种无力感。

“灵晔，这冥魂蚕蛊会蚕食我的神光，虽是极小的一点儿，小到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的地步，但这东西确实在慢慢适应，慢慢蚕食我的神光。”

灵晔从未见过这样的慕乙，或许这就是慕乙的劫难吧。他故意拔高了声音：“水涟与长谨同长风一起去大次山寻找沄珠宫主，你留在大次山，而本神鸟呢，就去找古神神若，你且放心好了，断不会让你们殉情的。”

慕乙被他逗笑了：“不要乱用词。”

灵晔笑：“方才长谨与长睿都要去那大次山，虽说都是人，可他们是修道之人也无法穿过结界，长风虽有大堕神的力量，可却被封印着，同寻常凡人没什么两样，此次去见沄珠宫主，只有长风了。若取得浣骨仙露再去找古神，只怕你和欢宁都撑不住了，我去！”

慕乙看着他，相识千年，第一次想真心实意道谢。既已相识千年，灵晔看到他这神情怎不知他想说何？摆手道：“等欢宁醒来之后，你再言谢，到时候我就趁机让你端茶送水伺候我！”

慕乙笑：“好。”

这可不是随口承诺的，端茶送水而已，他还是做得来的。

灵晔转身打算出去，慕乙想到了乐儿与清霜，道：“欢宁的姑姑与哥哥定担心着欢宁，灵晔，劳烦你替我请他们进来吧。”

灵晔道：“好。”

清霜与乐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