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府
刻意将她支出房间。而且,要她一个时辰内不要回院内。
於雪尘察言观色,觉得莺娘这举动颇为古怪,一时好奇心大起。躲在旁侧,想看看莺娘究竟是要干嘛。
不一会儿,一个欣长身影偷偷摸摸走进院内。於雪尘一瞧,此人眉清目秀,气质文雅,像个白面书生。一眨眼,闪身进了莺娘的房间。
於雪尘大吃一惊。难道,莺娘竟是在偷人?转念一想,莺娘年方二十,长得如花似玉。尹长天已年逾五十,长相虽然也算端正。可是,毕竟两人相差三十岁。老夫少妻,难保要出事。
如今,看那个闪身入院的男子,将近而立,容貌俊秀,难怪莺娘要红杏出墙。只是,她毕竟才新婚燕尔,怎会这么快就与人勾搭上?难道,此人是莺娘的旧相识?
於雪尘微一思忖,觉得此刻来到尹府的人,都是来参加满月酒的。此人,必定是槐序帮里的人。想到这个,兴趣更大了。悄悄攀爬上莺房卧房的屋顶,揭开几片青瓦,将耳朵贴近,仔细听了起来。
刚听了一瞬,里面响起一阵疾风骤雨般的亲昵之声。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手一颤,赶紧把瓦片盖上。一颗心慌乱不已。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平复心境,才鼓起勇气,重新揭瓦试听一下。屋里两人,已搂在一起,互诉衷肠。
莺娘似是在催促男子,要他尽快处理什么事。那男子慢条斯理,娓娓道来,给莺娘陈述利害关系,让她稍安勿躁:“莺娘,你先莫急,我总得将老尹的漕运线路都摸透了,精通了,方能一脚将他踢出局。”
莺娘声音软糯,撒娇道:“你在他身旁都三年多了,那些门道还没摸透么?如今,又非得让我近他身旁,烦死妾身了……”
:“我毕竟是半路转行。漕运的事,看着简单,实则门道烦杂。如今,我好不容易坐上副帮主之位。莺娘,再等等,很快就熬出头了……”
:“熬熬熬,你在外面,哪知道熬是什么滋味。每晚陪着这么个大老粗,真是讨厌得很。要妾身说,你就别在槐序帮里待了。反正,这几年你明里暗里赚的钱,也足够了。妾身跟你回老家,成亲过日子,可好?”
:“傻丫头,就这三年赚的钱,很快坐吃山空。我如今在槐序帮混得风生水起,自然要全盘接手。老尹这几年,胆子越来越小,处事愈发守旧,许多弟兄已心生不满。我新避了几条线路,夹带货物,翻倍赚钱。弟兄们都力挺着我呢。放心,不用等很长时间,待时机成熟,我就把老尹踢出槐序帮。那个时候,你跟着我,做名副其实的帮主夫人,多威风。”
莺娘被他这么一说,相信了他,说道:“你现在夹带的那些货物,我看老尹一点也没有察觉。放心吧……”
:“好!”那男子俯身亲了莺娘一下:“如今,有你在他身旁,我愈发对他了如直掌……”
於雪尘这才明白,这位槐序帮的副帮主,就是暗鬼。而且,心心念念想要把尹长天的帮主之位抢到手。
她不禁叹了口气。这位尹帮主也真是倒霉,自己身边最值得信赖的兄弟,以及最疼爱的女人,竟然联手在诓他,一门心思要夺他的帮主之位。
想他那样直爽的性格,被人这么算计,仍是毫不知情。
那些芙蓉膏的运输,显然就是这位副帮主的手笔。
此人心性看来极为阴险狡诈。於雪尘几句话一听,已经能够肯定,如果此人当上帮主,莺娘一定会被他抛弃。
舍得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身边,这样的人,处事哪会讲什么道义?更哪会有什么底线?这种人,可谓是真正的人渣了。
於雪尘轻轻将瓦片盖上,从屋顶攀爬下来。躲进角落里,又思忖了一下。如今,她已经知道槐序帮里的黑手是谁。接下来,就是怎么找到证据。
此人是副帮主,必然有宅邸。为今之计,最好是跟踪他到家里。搜查一下他的书房,应该会有收获。想到这里,打定主意。待会,就跟着此人。
确定四下无人,她又悄悄溜回房间。写好小纸条,说明这层意思,放到竹筒里,塞到墙角洞里。
如今,她没有其他渠道可以通知荆旭直。但是,只要荆旭直发现她直到晚上都没出尹府,就会察觉有变。到时,他的第一反应,必然会来查看是否有新的纸条。
於雪尘觉得,这短短半日时光,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只要跟着这位副帮主到了宅邸,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到证据。这样,也许不到晚上,她就可以去找荆旭直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暗得意。出了房间,又躲藏在莺娘的房间旁。过了一会儿,那位副帮主出了莺娘的房间,疾步向尹府大院走去。於雪尘一看,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於雪尘原本就是侍女打扮,到了大院,端个果盘,就在那位副帮主身边转悠。一会儿,探听出来。此人姓杨,名绪。见了尹长天,格外热络,一揖礼,洋洋洒洒地说了一番真挚祝贺的话语,听得於雪尘心里直犯恶心。
此人长得斯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