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务完成离去。
这间厢房比谢淮尘的房小上许多,家具用品一应俱全却没有谢尘公子房内的奢华精致,亦没有安抚人心的好闻檀香。
这间房布置得如此齐全,看来候府就没有让她和谢小公子婚后一起住的打算。
第二日一早,江蓁起来后,就有两个眉目清秀,梳着双环髻的丫鬟服侍她熟悉打扮。
一身锦绣绫罗棉衣,层层叠叠,青丝绾束,发上金钗和珠花恰到好处,娇颜无暇,体态自然优容。
江蓁跪在地上,素手托举青花瓷盖碗给侯夫人敬茶。
“母亲,请喝茶。”声音如娟娟泉水般沁人心扉。
新媳献茶,候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没有立刻接过茶盏,而是幽幽的地说道:“江姑娘,昨晚因着你,淮尘的病更严重了,何太医又添了一些新方子,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我身为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雍容华贵的候府夫人,眉目中暗露哀愁,把手腕上的佛珠撸在手中捻动,慈眉善目。
“江姑娘的出身,我们候府愿意娶你,只因淮尘身边需要新人冲喜,来到了我们候府姑娘只管享受富贵,照顾好我们淮尘。”
江蓁胳膊举得有些酸痛。
如葱指尖捏着瓷盏边,微颤抖。
候夫人自上而下撇见,风髻露鬓,雪白柔嫩的肌肤,面容姣好,楚楚可怜的跪着,男人见了势必要被勾走魂儿。
“淮尘一病就是四年,姑娘是貌美年轻娘子,洞房花烛夜顾着欢愉,可淮尘的身体见了美色,扛不住……”
侯夫人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就差指着江蓁说她不要脸面了。
候夫人的意思是什么?她用美色勾引谢小公子?
江蓁屈辱的睁大眼睛,她到底是刚出嫁的黄花女子一枚,公婆竟然说这样污蔑人,她的心口发疼发酸。
在垣阳候府她怕是再也好不了了,谢小公子金枝玉叶,还是病怏怏一副快要去了的样子,根本没法交流。
她身份低微,在偌大候府面前如一粒尘沙,新婚第一日,公婆就当众羞辱她。
再也好不了了……
候夫人终于接过茶水,轻啜一口,“我也不是阻止你们年轻人寻快乐,只是你夫君的身体还是最重要,过会儿让珍珠引着去佛堂抄抄经书,磨练心性。”
江蓁如从空中猛然坠落,独自飘泊的鹅毛,溺入水底不见浮木。
刚迎进门的候府少夫人就被扣上以色侍夫的帽子,整个上安都知谢小公子患重病,小娘子就是候府用来遮掩丑闻的工具。
听说少夫人虽然只是医馆之女,却也是一位美娇娘,可惜了那小娘子。不过他们也都是看个乐子,候府少夫人再可怜也比大多数人强多了,药馆之女嫁入候府,一步登天。
垣阳候与当今圣上乃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有从龙之功,医馆之女能嫁给这样的皇亲国戚,不是他们普通人能管的事了。
候府有自己的佛堂,规模不小,当上少夫人的第一天,江蓁就被罚进佛堂抄经书。
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珍珠给她送来厚厚一打宣纸,什么时候抄完了才能出去。
佛堂是礼佛之地,不能亵渎神佛,这里的环境比谢淮尘的院子差远了。
吃食都是素菜,烧的也只是普通炭火,穿的薄一点轻易就会生病。
江蓁裹着厚厚的大氅,完全把自己埋进去,脖子缩在兔毛里不让热气跑出去。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丫鬟婆子们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进入佛堂。
江蓁用工整的小隶在宣纸上抄下经文。
桌上摆满被翻开的一册册的书,都是医书,她嫁妆里的一部分。
虽说她被罚抄写经书,佛堂的条件也艰苦,但正好让她有时间好好研究药理。
谢淮尘洞房花烛夜发病晕死过去,何太医当晚施针并写了新的药方,直到第二日下午,谢小公子悠悠转醒。
这次谢小公子醒来后,看着神色清明了许多,虽然眼神仍有些呆傻,但比之前总是昏迷,只剩一口气,朝不保夕的模样可好上太多。
府里连忙请太医再走一趟,把脉施针,虽然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让谢淮尘一下大好许多,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以后慢慢调养身体,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飘渺道人的偏方还真有效。
本来候府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娶东南方医馆之女作冲喜娘子。
谢淮尘醒后,竟能流畅地说出话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娶了江姑娘为妻?”
垣阳候罕见地去了谢淮尘的院子,听了他的话,直道:“也算是他的缘分。”
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小公子。”就匆匆离去。
得到了照顾他的小厮准确的答案,他已经娶了江姑娘为妻子。
即使谢淮尘脑子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