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池娆从口袋里摸了摸,扔了包手帕纸给他,“擦擦,臭死了”。
方惟也接住,低眸笑了笑,“好”。
六班的班主任丛飞找了过来,今天上午祁总给学校领导打了电话,务必让池娆跟着一起爬山,她来是来了,但她想不想爬又是一回事,总不能捆着她抬上去吧,站定到池娆跟前,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池同学,你找好一起爬山的同学了吗?”。
池娆慢吞吞地抬头,谁说来了就一定要去爬了,那什么车展好像离这儿也不远,“我不爬,你找他吧”,指了指旁边的方惟也。
这……可怎么办,丛飞求助地看向方惟也,在旁边乖乖擦汗的方惟也没察觉到视线,他只好硬着头皮搬了池总的由头,笑眯眯地说道:“是这样的,池同学,池总作为这次活动的赞助商,她要求你必须参加才行,你不参加的话就会撤了山顶赞助的东西”。
……空气凝滞。
池娆跟池景之间真实的关系只为少数人所知,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她们是母严女孝的。
池娆:“丛老师,你作为老师是不是应该先尊重一下学生的意愿呢?”,脸上带着讥笑。
丛飞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想啊,但还得顾及大多数学生,池娆这儿也不能强制她上山,真是进退两难。
方惟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的语气不太对,又看了眼丛飞,蹲下跟池娆视线对上,说:“池娆,别为难老师了,你看李子明他们都上山了,总不好让他们扫了兴,听话,嗯?”。
他们扫不扫兴关她什么事,只是,她怕池景把这种叛逆行为传到父亲耳朵里。
烦躁地舔了舔后槽牙,朝入口走去。
丛飞松了口气,轻快地去跟领导汇报了。
方惟也跟在池娆后边也上了山。
C市多山,气温比B市更低些,池娆只穿了件卫衣,还露着肚脐,往上爬了一会儿也没热起来,反倒觉得冷嗖嗖的,搓了搓胳膊。
跟在她后边的方惟也见状快走了几步,跟她并上了肩,说:“冷了?”。
池娆因为爬山的动作有些喘,不想回他,继续爬着台阶。
忽然,一件外套落在了她身上,池娆停下了脚步,鼻腔充斥着肥皂香,转头看向方惟也,“臭死了”。
嘴上嫌弃着,手却裹了裹外套。
方惟也带着笑意开口:“凑合着穿吧,别冻着”。
接下来的上山路两人没再说什么,偶尔停下来休息,方惟也总会找到更舒服的休息点,也会给池娆递去苏打水,但一路上没见他自己喝过水。
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山顶,陇山海拔高,临近傍晚,山顶上气温更低,爬上来的学生都累倒在了已经搭好的帐篷里。
池娆之前一直有在锻炼,但这半个多月的易发病期让她的身体素质直线下降,爬到山顶也是累的不行,腿发了软。
她身后的方惟也只是脸色微红,出了些汗,见池娆有些腿软,上去扶住了她,说:“走吧,我扶你到帐篷里休息”。
池娆累的不想反抗他,任凭他扶着走。
到了帐篷处,方惟也:“到了,这个帐篷是你自己用的”,其他帐篷都是多人混用的,因为是池家的赞助,池娆的帐篷自然是她自己专属的。
刚强烈运动后的脑子是不会思考的,池娆倒在地垫上,没想为什么方惟也会知道她帐篷的位置,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抑郁症这种精神疾病的外在表现是嗜睡疲劳,池娆已经是重度阶段,表现更明显。
方惟也自学过心理健康学,也请教过秦医生,知道池娆为了表现的像正常人有多辛苦,也明白她随时会因为身体机能亢奋崩不住而发病,所以他才会在爬山时紧跟着她,幸好,她坚持住了。
方惟也拿着苏打水蹲在帐篷外,看着熟睡的池娆,给她盖了件外套,把水放在了旁边就去了更远处给祁钰打电话。
电话接通,方惟也:“池娆顺利到达山顶了,暂时可以放心了,你那边清理的怎么样?”。
祁钰:“嗯,小爪牙都处理干净了,大蛇还没出洞”。
“大蛇还是需要靠牙捕猎的,看来池良暂时是动不了池娆了”。
“那也不能放松警惕,最近有批M国的势力流入了B市,我担心跟池良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挂了电话,方惟也抬头眺望着地平线,风刮的落叶成了漩涡,上山时明明是阴天,现在却有了落日,昏黄渐粉的天空显得他的脸庞格外明朗。
昨天他跟池家员工一起来布置了这些露营场地,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坐缆车上山,而是一级一级台阶爬了上来,只为了找好上山路上的休息点。今天池娆安全爬上来了,他的功夫也没有白费。
帐篷里的池娆被周围的欢呼声吵醒了。
学生们看见这么漂亮的日落景色都兴奋了起来,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