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到一半的路又倒回来了。

重新坐下，“喂，方惟也，你信不信小老虎忍不住会咬死你？”。

“如果是你这只的话，我心甘情愿”。

……

池娆又问：“今天这破天气还能看见流星雨？”，上山的时候可还是阴天，能看见流星雨吗？怕是在诓她。

“应该没问题，云层不算太厚”，方惟也仰头看了看天空，“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看？听说是天秤座流星雨”。

池娆戳着盘子里的菜叶子没说话，另一只手托腮越过他往远处看着。方惟也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城市灯火通明，喧嚣浮躁，这里的秋夜谧静平和，少男少女们的欢笑声充斥耳尖。

池娆脸上并没有喜悦或悲伤的表情，仿佛身边多热闹都无关她，越这种时候她越会感到孤独。

小时候林文奚带她一起看过一场狮子座流星雨，跟她说过，对着流星许愿是会被神明实现的。那时候她许的是什么愿望来着？记不太清了，不过没实现就是了，人类的愿望寄托在一瞬的流星上，可能神明也觉得不够虔诚吧。

池娆收回视线，“不看，无聊”，说完起身去了帐篷后边靠着大树坐下了。

方惟也放下了夹子，不再烤了，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池娆的病情让她越来越疲劳易困，没一会儿就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把剩下的菜吃了，收拾好，方惟也才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毯子。

梧桐树下的池娆闭着眼，睡着了她才有了些许柔和，只鼻梁上的那颗小痣张扬诉说着这张脸的冷峻。方惟也怔了怔伸，过去把毯子轻盖在了她身上，在旁边坐了下来，以池娆的视角向下眺望，她刚才在看山的另一面，黑漆漆的，被月光照耀着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