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档

点滴很快打完了，秦医生进来又仔细叮嘱了一些才离开了。

夜幕降临，窗外变了天，乌云密布，天乌黑的厉害，像是要下一场暴雪。

床上池娆的手指动了动，眼皮微颤，睁开了眼。

一直守在床边的祁钰和方惟也同时凑了上去。

方惟也：“孟冬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池娆没回他，祁钰对上她的眼睛，心里顿感不妙，她的眼神太过空洞，就像...当年他们初见时的那种眼神。

“池孟冬，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能听见就点点头”，祁钰不安地开口。

旁边的方惟也也发觉出了异常，听祁钰这么说，摸索到她的手紧紧握了上去，他想这样也许会刺激到她恢复一些吧。

池娆既不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祁钰只能打电话叫秦医生回来。

离开没多久的秦医生很快就回来了，他简单地给她做了个诊断，池娆的情况很严重。

秦医生：“祁总，池小姐的病情发展速度比我想的要快，她现在的身体受到生理上的刺激正处于暂时的自闭状态”。

“自闭......”，祁钰瞳孔骤然紧缩，“那她多长时间可以清醒过来？”。

“这个...是要看她自己的，就像是她把自己锁进了一间自认为很安全的屋子里，但钥匙始终在她手里”，秦医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床上的池娆。

方惟也听着他们的对话握着池娆的手又紧了紧，道：“身体受到生理上的刺激？比如两天没吃饭吗？”。

秦医生走近了一些，说道：“池小姐的身体负载量本来就很小，如果是两天没吃饭的话，再加上精神上的虚弱，是有加重病情的可能的”。

“那只能干等着吗？如果她一直这个状态怎么办？”，祁钰烦躁地往后撩了撩头发。

“这期间可以多陪着她，做一些她之前喜欢或者熟悉的事情，但注意别刺激到她，不然只会更严重”

“药还要继续吃吗？”

“嗯，我回去再多开几副安定类的药，她这种情况估计会不时地有些暴躁行为”

“好的，麻烦秦医生了”，祁钰向女佣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送秦医生下去”。

“祁总，池小姐有任何情况就打电话，我随时待命”，秦医生挎上医疗箱跟着女佣离开了房间。

方惟也双手举着池娆的手祈祷似的抵在自己额头上，明明刚刚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他肩膀颤抖着，嘴里喃喃道：“小孟冬，你一定要加油，我在等你啊”。

祁钰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方惟也，你就是这么当她男朋友的？口口声声说喜欢她，那你倒是照顾好她啊？！可你看看她成了什么样子！”。

方惟也没心思回他恶意的话语，但却听进了心里，是啊，如果他在发现她的异常之后就立马带她去做检查，那会不会就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一些？

被骂的人没有反应，祁钰心里更加憋闷，他以为方惟也会照顾好她的，没想到自己还是错了，自己在心尖儿上捧了这么多年的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被别人抢走还折腾成这样，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看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人偶般的池娆，他心中的怨恨很快就转变成了无尽的心痛。

“你先走吧，她这儿我会看着的”，祁钰一把将方惟也拉了起来，“你父亲那边景姨已经打点好了，明天就能出来了”。

方惟也站直了身体，挣脱了胳膊上的钳制，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反应，一到后半句话他才面露惊讶，“这么快？我明天就可以去接我父亲了吗？”。

祁钰点点头，“你回去吧，记得明天接到你父亲之后去趟景姨那儿”。

“嗯好”

“还站这儿干什么？你不会想着这件事之后我还会把她交给你吧？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想清楚吧，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她好，别忘了你这个人的存在本来就是她发病的诱因之一”

“......”

祁钰代替他的位置半蹲在了床前，轻轻地拍打着池娆，像是在抚慰着打碎又被重新粘合在一起的琉璃器一样的小心。

方惟也呆呆地站在旁边，竟也像个失了魂的人偶，半晌才说道：“我承认是我没照顾她，又一次伤害了她，但我不会就此放手的，而且你也不能替她做这个决定，我只听她的”。

拍打的动作骤然停下，祁钰猛地起身，揪住方惟也得衣领，两人的距离一瞬缩短，几乎要脸贴脸。

祁钰手上青筋暴起，隐忍怒气地喝到：“姓方的！我说没说过？你只会给她带来痛苦！你偏不信，我也由着她胡闹，结果呢？！结果她变成了这幅样子！”，他颤抖的手指指向了床上。

“我...”，方惟也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想解释，被祁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