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

“因为……”郑呈殊又想起昨天晚上赵摇带人堵钱渝

“他欠打”

郑呈殊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就翻开语文书开始早读

朝阳勾勒出她的侧脸，乌黑的短发，纤长的睫毛，眼睛微微垂着，嘴角还带着伤，徐娴雅不由得感叹低调不张扬——这才是扛把子该有的范儿

早自习四十多分钟，刚开始郑呈殊还读的有点激情，到最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她语文成绩不怎么好，朗朗书声对她来说就像催眠曲

她看着桌上贴着的课表，第一节是体育课

不知道能不能上

……

白思站上讲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体育课肯定是上不了了

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叹

“瞎叫什么！段老师今天有事，体育课我来顶，别以为我多想给你们上课，看看你们上次开学测的卷子，一个个考的什么玩意”

白思把试卷递给课代表

“拿到卷子了别愣着，给我改错听到没”

听到这话，徐娴雅摊在桌子上，整个人一下子殃了

“老段去年生了四次病，五次有事没来上体育课，他这是什么鬼体质呀”

郑呈殊接过课代表递来的试卷，128分，考的还行

她拿出红笔在试卷上圈圈改改，估计是考虑到刚开学，这套题的难度不算特别大

“郑同学，你真的不想上体育课吗，我们学校体育课一个月就一节，和一班一起上，看帅哥打篮球别提多爽了”徐娴雅不用看试卷都知道自己估计又是及格边缘徘徊，索性不去看它，转头跟郑呈殊聊天

“想啊，但有什么办法呢？”郑呈殊如实回答，高中紧张的课业里，也只有上体育课的时候能放松一下大脑

“唉，我还想看钱渝打球呢，现在都泡汤了”

“他还会打球？”郑呈殊有些意外，小时候钱渝不怎么喜欢运动，经常在家一躺就是一整天，每次和他出去玩，郑呈殊都要软磨硬泡好久，现在倒还会打篮球

“我跟你说可帅了，你别看钱渝瘦，穿篮球服的时候身材老好了，手臂肌肉看着特结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教室的窗户突然被几个同学推开，随即传来哨响

一个青年抱着篮球站在教学楼下大喊

“一班，十三班下楼上体育课！”

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瞬间炸了

“卧槽，段伟什么时候这么刚”

“来三中三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段伟这么明着抢体育课”

“老段今天哪根筋搭错？”

听到喊声，几个男生直接从后门跑了出去

白思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小兔崽子，跑得比谁都快！”

……

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金黄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球场上传来少年们肆意的欢笑声

郑呈殊坐在观众席前排，看着球场上的钱渝，他穿着件黄色的球服，头上还带着同色系的发带

少年站在三分线外，微微起跳，篮球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最后稳稳地落在篮筐中

“高三一班得三分！”

她听见一阵欢呼，球场上的少年冲眨眨眼，口型好像在说

“我厉不厉害”

“厉害”郑呈殊笑着小声回应他

球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两边比分咬的很紧

“郑同学，喝水不？”坐在她后面的徐娴雅拍了拍她，她转头接过徐娴雅递来的水

“小心！”

就在这时，篮球向她飞来，正中她脑门

在砸到她脑袋的一瞬间，篮球受到阻力落地，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停住

痛感袭来，郑呈殊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他妈的”她低低地骂了句，球场上瞬间安静

“谁砸的？”

她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篮球

就是那种眼神，黑色的瞳孔中透着阴狠，像是要把人看穿

赵摇站在球场中间微微发怵，生怕她一言不合又来个过肩摔

“怎么没人说话？我就不信是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过来的”

“郑同学，你别冲动啊！”

徐娴雅看到她轻轻拍了几下篮球，抬起手起准备砸回去，连忙提醒她

“我扔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钱渝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歉意

“……”

郑呈殊对上钱渝自责的眼神，怒意消了大半

“你头没事吧”钱渝伸手想要去碰她的额头，又看到球场上这么多人，讪讪地收回手

“没事，你专心打球”郑呈殊把球递给他，乖乖坐回观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