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可以是你爹（七）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温迪被引去注意力，他抬头看向门外，“发生了什么吗？”

“无妨。”钟离岿然不动，“不过是岩神离世罢了。”

“岩神离世？！”即便是温迪，也要惊叹于他的镇定，不过一想到这是摩拉克斯，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他耸耸肩，“那看来璃月也要动乱一阵了。”

“这是一次考验。”

“唔，反正我不会捣乱的，放心放心，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吟游诗人啊。”温迪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保证，“解决完幽篁的问题我就和她一起回去蒙德！”

钟离顿了一下，“还是等她自己抉择更好。”

“那答案未免也太伤人了。”温迪回了一句，他对幽篁的过去一知半解，但也明白她必定是不愿意留在璃月才会转而来蒙德，以至于差点被彼时蒙德大地上无边的风雪扼杀，再到后来被带回高塔之上。

钟离敛眸，不再接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直到温迪站起来，“哎呀，我忘了给空留下信息了，我去找找他。”

“空？”

“是一位来自异世的旅行者，你会对他感兴趣的。”温迪神秘兮兮地说着，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竹里，“她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钟离微微颔首，“不必拜托。”

温迪轻笑一声，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过了没多大会儿竹里就重新睁开了眼，她撑着床坐起来，看向房间里唯二的那个人，她的眼中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看不见，与钟离对视许久，她才幽幽问道：“你是谁？”

“钟离，摩拉克斯，你曾经的故人，叫我什么都可以。”钟离回答。

竹里对于这个她本该深恶痛绝的名字没有丝毫触动，就好像是她第一次听说，她神色柔和地说，“我是竹里。”

尽管已经在阿芙口中听了太多次，但当幽篁真的开口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钟离不是会在意姓名称呼的性子，然而幽篁这个名字意味着他们之间所有的牵扯，那些过往都已经离开了。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竹里，他无从知晓她的经历。

钟离与她对视许久，竹里才有了新的动作，她看看手腕，又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抬头问钟离，“铃铛和项圈去哪了，阿芙会不开心的。”

“他为你摘下来了。”钟离说，他走近两步，执起她的手腕，以大拇指摩挲着那道深红色的勒痕，“你自由了。”

“自由……？”她看着他，似乎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说的话感到迷茫，“什么是自由，我是不自由的……吗？”

最后的疑问语调微微上扬，她的语气太轻了，听起来犹如置身云间，看不透摸不着，连情感都被掩埋，她不像是还活着，钟离捏着她手腕的手不知不觉用上几分力气，而她完全不在意，只是和这个男人对视。

她不记得了，一切，她好像曾经对什么人而执着，可是是对什么呢，应该是阿芙吧，她能看到的能记住的人只有阿芙而已。

阿芙……

“你知道阿芙在哪吗，”她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抱歉，你是谁？”

钟离的思绪顿了一下，他望入竹里的眼底，那片翠色中空空如也。

空气突然凝滞下来。

大门重新被敲响，没有锁，仅仅做通知用，温迪推开门进了小院，看到此情此景，他快步走近，“幽篁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你突然就晕过去了，我超级担心！”

竹里看到他过来，果然挣脱开钟离的手，转而扑到了温迪的怀里，“我没事，阿芙，对不起，铃铛和项圈被摘掉了。”

“没关系哦，是我摘的。”温迪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背，“那个带上去太疼了。”

“你不生气就好。”她弯起眼睛笑了一下，攀着温迪的肩膀亲吻他的唇瓣，“不痛的，我已经习惯了。”

钟离在一旁看着，蹙眉沉思，无论是她的话语还是把温迪认做阿芙的行为，都直接表明了幽篁的精神状态并不乐观的事实，而她的行为似乎在暗示什么令人细细想来感到震惊的情节。

“你所说的旅行者呢？”钟离打断了看上去黏黏糊糊的两个人，不客气地问温迪，温迪指向绝云间的方向，“说起来可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因为岩王帝君遇刺，旅行者不幸被认为是犯罪嫌疑人，已经拿着百无禁忌箓去绝云间找仙人寻求庇护了。”

“百无禁忌箓？”

“哦哦，是那个愚人众执行官给的呢，好像叫……达达利亚？”

话音未落，他察觉到怀里的身躯重重一震，温迪立刻止住话音，转而去看竹里，她闷不吭声地抱紧了温迪的腰，把脸埋在了他颈窝里，身体有些发抖。

“是因为达达利亚？”温迪一挑眉，“嗯，也是，至冬国的人。”

“可我不是阿芙。”声音清越如泉水的少年人苦恼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