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塔
嘴角淌了下来。
沧月立刻停下来,她握住长溟的右手,神色有些慌乱:“怎会如此?”
“我试过用内力压制,没用的。如今之计,恐怕只有按照师父的意思,以寒气压制。”长溟还是在笑,却让沧月感到不是滋味。
不知何时,他的眸色暗了下来,一字一句似乎说得极为艰难:“但也只是延长时间罢了,我……”
沧月覆上他的唇,以一种极为霸道直接的方式不让他去说接下去要说的话。然而,她的动作很轻,仿佛伤到他分毫。
唇分之时,沧月探出柔软的舌尖,将他嘴角残余的血迹舔舐干净。
“那我就信他一次,但我绝不会放弃,你也不行。”
长溟望着面前沧月坚定的目光,似乎想到自己之前对她说那一番话的神态,不由得笑了出来。
然而沧月的心却没有那么大,想笑也笑不出来。她抬起手掐了一个诀,二人随即出现在了玄阴山巅。
玄阴山巅是冰雪之境,是魔域的极寒之地,却历来是魔域的疗伤圣地,然而要说其中最有名的就要数沧月,长溟二人面前的玄潭。
玄潭灵气充沛,是这一片皑皑白雪之中镶嵌的一处墨色,显得格外醒目,然而其中的活水的温度却比四周环绕的冰雪更加寒冷。
长溟做了个宽衣的动作,见沧月皱着眉,眼神迷离,没有任何反应,笑道:“怎么?还没看够?”
沧月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去,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脸上却似粉黛已饰,如雪的肌肤上顿时晕染来几分颜色。
不过沧月很快就觉得自己脸皮也忒薄了,哪里还有一点魔尊该有的威风模样!
等到她咬咬牙转过身,长溟已经褪去了外袍,斜靠在潭边。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潭水刚好没过他的胸口,里衣浸透了水,覆在他的肌肤上,漂泊的雾气萦绕着他,若隐若现。那散落的乌黑长发也被沾湿,随意地落在他润泽如玉的锁骨处。
沧月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没出息地直直地往那处佳人美景扫去,顾不上半分收敛。
长溟似乎也意识到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睁开眼去看她。目光相撞之时,总是有些尴尬,沧月故意轻咳了一声,似乎在自嘲,随后心如止水地走了过去。
玄潭的水极冷,没过多久,长溟的唇色就淡了下来,眉间也凝上了一层霜,却在不经意之间呈现出几分破碎的美感。
长溟凝聚内息疗伤了一日,沧月也就盘着腿在一旁安坐了一日,自然也看得心满意足。
看到长溟已然起身,沧月正欲起身,却觉得腿有些麻木,挣扎了半天才站了起来。
但不知为何,沧月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恍若有影子在她面前飘来飘去,思绪仿佛一团乱线毫无条理地缠绕在一起。她仅存的一点意识控制着她背过身去,因为她不想让长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怎么了?”长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正合上里衣,披上外袍,往沧月的方向探去。
不远处透明的冰层上映照出两只妖艳的红瞳,恍若渗血的玫瑰,却被沧月的身体堪堪遮住,很快消失。
沧月忽而又清醒过来,眼前的阴霾随之散去。她也不知是何缘故,却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是中邪了。她转过身,神态一如往常:“无事,不过坐得久了,腿麻罢了。”
“要不我背你走?”长溟蹲下身,做了一个上来的手势。
但沧月又岂会让一个病人背自己,说出去也忒不好听了,那些人指不定以为她对长溟怎么样了。她挥挥手,脸上卖了笑:“不用,我还想搀着你走呢!”
“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好得很!”长溟被她逗笑了,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就这样,两人在一片夜幕之下,走入了附近的一处山洞。
从外边看,这个山洞乃是漆黑一片,但只有探入,又动了明火,才会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目之所及依然是冰雪一片。可以说,在山洞中,冰雪就是唯一的装饰。
一到山洞坐下,就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沧月连忙捂住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主动请缨去找吃的了。
过了一会儿,沧月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只可怜的兔子,就把她活生生地拎进来了,看那神情,一脸的骄傲得意。
长溟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你不觉得这很像你家的那只玉兔么?”
听闻这句话,沧月将那只兔子一整个拎了起来。
看着那兔子红着眼睛,蹦跶个不停,甚至还想要咬人却咬不到的样子,沧月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别说,还真挺像。”
长溟还以为沧月的意思是要将这只兔子放了,没想到沧月蹲下身,将那只兔子控制在地上,邪笑道:“不是它说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今日就给它一个表衷心的机会。”
沧月也没带别的武器,也不好拿着那么长一条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