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
虽然此人如今在沧月体内,长溟出于保护沧月的原因,自然有些施展不开,一招一式皆小心翼翼,点到为止,但长溟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几招下来,长溟确定了此人乃魔道中人,但奇怪的是此人似乎又不像是普通魔族,他在出招前会习惯性地把身面压低,让双手与双脚之间的距离不至于太大,这看上去可不像是人习惯做出的动作。
长溟顿时明白过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有人控制了沧月,所以可以通过沧月来控制沧月体内属于穷奇的力量,但若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穷奇呢?
长溟心想:是了,穷奇乃是上古妖兽,虽为兽形,却拥有着人的心性,这一切对它来说,似乎并不难。
长溟顿时醒悟过来,不再心有旁骛而是反守为攻,然而这不代表着盲目地交手,而是避其锋芒,静待一个机会。
沧月,不,穷奇与长溟纠缠了一个多时辰,长溟趁其身形一顿之时近了身,往沧月的脑门上轻轻一弹,滚滚黑烟就此消散。
沧月合上了眼,整个人软绵绵往后倒去,被长溟稳稳接住,揽在怀里,抱回了山洞。
“对不起,我发现得太晚了。”
长溟不想她醒来后想起这些本不属于她,却被她亲手创下的罪恶,因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沧月身上的血迹。
他望见少女纤长的睫毛覆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她安安静静的,仿佛熟睡的,人畜无害的婴儿。
一连七日,长溟都守着沧月,寸步不离,然而沧月却始终没有醒来。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长溟有多害怕,他怕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那天晚上,长溟竟出乎意料地睡着了,这是他七日内第一次睡着,然而睡梦中,他却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那人一身素衣,手持拂尘,缓缓转身,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疏柏。
“师父。”长溟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不必惊讶,我虽以魂魄重塑镇魂塔上的封印,但我的魂魄还未消散。”疏柏面容没有往日一般刻板严肃,声音却十分低沉,略显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