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墨尹白为新帝,先皇后早逝,其女墨汀遥封为长公主,赐长公主府,居于上京佳地。
墨尹白生母程望湫封为太后,住凤栖宫,赵箐曦顺位而上,为太皇太后。墨尹白亲弟年幼,封为“烁王”,仍养在生母身边。
建安王宇文熠被封摄政王,旨意于午后由赵箐曦亲信太监送达宇文府。
宇文熠从郊外打猎归来,还未换衣裳便被拉去接旨。得知自己被封为摄政王,要辅佐新帝时,很是震惊。
他一时愣住,低眸时有所疑惑。暖阳倾照来,落在他英气十足的脸上。
面无表情时,神色自然凌厉而又浑身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威严冷冽赫然,令人不敢直视。
传旨公公小心着出声提醒:“王爷,您该接旨了。”
宇文熠这才回过神来,伸出双手将旨意接过去:“臣——接旨。”
宫里的人离开后,宇文熠看着自己手中的旨意,眉心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母亲顾芸柔被人搀扶着起身,手轻抬,往后摆了摆,身侧之人会意,立即离去。
厅中只余下他们母子二人。
顾芸柔行至宇文熠身侧:“熠儿。”
宇文熠回过神:“母亲。”
“嗯。”顾芸柔点了点头,问:“这旨意,应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宇文熠道:“或许是。”
顾芸柔轻叹了一声,嗓音略有浑浊意:“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那便尽心竭力,辅佐好新帝。”
“新帝年少登基,定然有人觊觎,想要以法控制新帝的人必然存在,而妄图花言巧语得他信任而飞升之心有不轨人不在少数,你多看着些,别让陛下被那些人蒙骗过去。”
宇文熠点头:“母亲放心,孩儿定然尽力。”
七日后,新帝登基大典于宫中祭神台举行。
墨尹白晨光熹微时分便醒了。她洗漱后更衣,走出房门,行至院中梨花树下。
她仰头望着于昨日一夜之间悉数绽放的纯白梨花,晨风轻拂,梨花淡淡清香随风弥漫而来。
她不由眯了下眼,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了些。
身后有人走来,温柔的嗓音恭敬出声:“陛下,该更衣去祭神台了。”
是自幼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紫灵。
墨尹白收回目光,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墨尹白身着祭礼所穿华贵冕服,头戴冕冠,腰带玉佩,一一佩戴。她一身华丽堂皇,端庄威严,却多了几分沉重感,连脚步都比寻常时重了不少。
祭神台下,是身穿官服早早等候的百官,周围一应礼数周全,整座祭神台看起来凝重而庄严。
墨尹白入祭神台所在之地,百官俯身。
她往前去,步伐坚定,而后行至台阶前,一步接着一步迈上去。
身处之地渐高,她心中所感之意愈加不同。似冷,却又被暖阳覆盖。
墨尹白于祭神台上站定,礼官上前,高呼喝声:“大乐鼓吹——迎新帝——”
祭礼奏乐声起,回荡于祭神台周遭。
“礼行——拜先祖——”
“再行——叩神明——”
礼官甩动手中拂尘,一应登基礼节如礼数至。
旭日至当空时,礼成。
礼官高声呼道:“新帝登基——接百官朝拜——”
墨尹白转身往后,俯视着于祭神台下齐齐俯身跪拜而下的朝臣们。
百官异口同声高喊:“臣等参见新帝——”
“臣等恭祝陛下万福,愿神明庇佑,护我酆朝基业永固,世代千秋——”
“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尹白抬起右手,伸至往前,气沉丹田,提声而道:
“众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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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结束后,墨尹白回到长清殿,让紫灵将她身上那些繁琐配饰与一身锦绣华服换下来。
没了这身沉重“桎梏”,浑身顿时轻松,墨尹白缓了口气,犹如新生。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憩一番,殿前宫人急匆匆而来禀告:“陛下,太皇太后与摄政王已至殿前。”
墨尹白微愣了下:“知道了。”
没一会儿,赵箐曦与宇文熠过来。
宇文熠朝墨尹白拱手行礼:“臣宇文熠,见过陛下。”
墨尹白点了下头:“摄政王平身。”
而后她朝赵箐曦微颔首见礼:“皇祖母。”
赵箐曦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笑意,不自觉将墨尹白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笑意更深了些。
而后她道:“陛下,今日哀家来,是要为你介绍一下摄政王。你此前虽听说过他,但今日应是与他初次相见。”
的确如此。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