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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曜如同当初毫无征兆的被夺舍一样,又毫无征兆的回到了他的身体。
往事历历在目,秦未曜凝望着孟絮清澈美丽的双眸,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直到他头上的血哗啦啦的往下流,滴到了孟絮白皙的脸上。
孟絮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微微垂眸,开始思考对策。
她砸了这蠢货却没把他砸晕,着实是失策了,现在也不可能再砸一次,因为距离她最近的只是一块花瓶碎片,她更不可能用那块碎片要了秦未曜的命。
秦未曜必须得死,但不能是今晚。
不过看这蠢货都满头血了,必然也没有心情再要强行与她行苟且之事,所以她需要的是以不变应万变——哭。
孟絮湿漉漉的双眸里顷刻间蓄满了泪水,她开始轻微的挣扎了起来却又不敢太过分,似是害怕身上的男人生气。
秦未曜头昏脑胀,却还要安慰忽然开始哭的孟絮:“表妹,别哭,我不会冒犯你的。”
孟絮闭眼哭:“呜呜呜。”
“这些年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我过段时间解释给你听好吗?你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孟絮睁眼瞥了眼秦未曜,继续哭哭啼啼:“曜表哥你能把衣服穿好再解释吗?”
秦未曜低头看了眼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没了,只有下半身还剩条裤子,他也搞不懂这个夺舍者怎么会把自己给扒了。
秦未曜强装镇定的将孟絮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大步去衣柜中拿了一件外袍披上,背影狼狈,动作迅速。
孟絮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头,她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血,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物,思索着秦未曜的反常。
这蠢货怎么转了性子了?刚才恨不得把自己扒光,现在却好似害怕被她看了一样,难道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材拿不出手吗?
秦未曜系好了外袍后,才走回到孟絮身上,孟絮已经整理好了,只是脸上泪水混合着鲜血,看着惨不忍睹。
他取过一边的湿帕子,细致的帮孟絮将她脸上的鲜血与泪水擦干净:“把脸上擦干净,我送你回锦绣院。”
“曜表哥,我住汀水院。”
秦未曜这才反应过来,这早已经不是八年前了,他当真是被砸糊涂了:“回汀水院。”
“曜表哥。”孟絮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秦未曜手中的湿帕子,脸上还残留着湿润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您头上的伤口比较严重,快叫大夫吧。”
秦未曜这样顶着一脸的血给她擦脸,孟絮都快生出一种她才是那个被花瓶砸破头的人的感觉了。
“不叫大夫了。”叫了大夫,势必会惊动济安院那位,他倒是无所谓,但孟絮必然会被刁难。秦未曜怀着私心开口:“表妹,你能帮我上药吗?”
“我不会。”
“伤在脑后,我看不见。”
孟絮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但秦未曜还没死,她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那我试试吧……”
秦未曜在隔断的屏风后叫了水,很快便有侍女添上了满满一大木桶的热水,很明显是早已备好的。
秦未曜面无表情。
孟絮低下头,实则面不改色。
在秦未曜的指挥下,孟絮开始帮他处理脑袋上的伤口,她拨开秦未曜浓密的头发,用湿帕子将血擦干净。
秦未曜闭着眼,安安静静的由她的动作。
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好在伤口并不深,孟絮很快就帮秦未曜处理好了,她的动作不重,但也绝对说不上轻,但秦未曜一直一声不吭,倒是让有意试探的孟絮更为惊疑。
这蠢货好似被夺舍了一样,现下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秦未曜的声音拉回孟絮的思绪:“谢谢表妹。今天发生的事,你不要怕,我也不会说出去。”
秦未曜指了指他的脑袋。
孟絮乖巧点头,既然他想粉饰太平,她自然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还有……那个药,你现在还好吗?”秦未曜艰难开口。
孟絮的脸被热水氤氲的雾气熏红,秦未曜似乎是误会了,她也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你喝的那杯茶里有不好的东西……你现在还难受吗?”秦未曜自然而然的理解为孟絮还不知道茶水里有春/药。
孟絮立刻摇头:“不难受,我就喝了一口。”
秦未曜看起来才是难受,白皙俊美的脸上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看向她时,湿润的双眸泛着暧昧的温柔。
“曜表哥,我可以走了吗?”孟絮看他这样,不敢再多待,否则她怕秦未曜今晚就会死在她手里。
秦未曜“嗯”了一声,呼吸粗重。
孟絮倏的站起身往外跑,看着像是怕极了秦未曜。
秦未曜看孟絮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他忽然站起身:“表妹!”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