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多年书,明白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当即团了纸团朝姜宁玉头上砸去。
“啊——”姜宁玉惊呼一声,捂着额头没缓过神。
陆绪忍不住笑出声,一转头,笑意僵在脸上——谢羡的目光已从姜宁玉身上挪到了他身上,冷冷的,不同方才望着姜宁玉时出神的愣怔,倒像是在不满与谴责。
陆绪下意识挠挠后脑勺,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么一会儿功夫,被砸醒的姜宁玉缓过神来,抬眼正好撞见谢羡面色不善地盯着陆绪,顿时心道完蛋,这谢羡不仅跟陈端良一样严厉,还同她有旧仇,她今日的手心要被打烂了。
思忖片刻,姜宁玉决定先践行能屈能伸,为自己的手心低个头,于是站起身垂头道:“谢先生对不住,我昨日睡的晚才不慎睡着了,下回一定注意。”
语罢,姜宁玉悄悄握住自己的手,考虑谢羡要是打的她手板太多要不要反抗。
“公主落座吧。”谢羡却道。
姜宁玉不可置信地抬头,又怔怔地落座。
小心眼的谢羡就这么放过了她?
“我见公主字结构太松,还需多费些功夫练练,”谢羡垂眸合上书,抬手轻柔眉眼旁的穴位:“剩下的时间你们各自描几张字帖吧。”
两人应下,各自低头描字帖,描了几张后,陆绪发觉已到正午,却迟迟不听谢羡出声,抬头见谢羡以手支颐,双目闭阖,大约是睡着了。
他下午还有要事办,他放轻脚步走到姜宁玉身旁,轻轻敲了敲桌沿,口型道:“我有事要办先行离开,等谢大人醒来后你帮我言明。”
今日是他父亲回京的日子,他自然得去接。
姜宁玉了然,挥了挥手轻声道:“去吧。”
见状,陆绪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拉开条缝挤出门去又轻轻合上。
正好姜宁玉也写的疲累,停下笔,下颌懒懒地搁在案桌上望向睡着的那人。
那人身形单薄,手臂支着头,衣袖滑落,自然露出一截瘦骨清癯的手腕,他肤色很白,她细致看了许久才察觉,那种白不是谢羡幼时肤色的莹润瓷白,而是带着病态的苍白。
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竟将身子伤成如今这般,说睡着便睡着。
想起谢羡方才不计较她在课上睡着,姜宁玉决定投桃报李,站起身取过一旁架子上谢羡来时披的大氅轻轻盖在他身上,免得着凉。
做完这些后,姜宁玉又不自觉在他身旁蹲下身,歪头去看他的眉眼,眉飞入鬓,眼睛是偏狭长的瑞凤眼,她记得谢羡睁眼时的模样,眸色很浅,漂亮又冷情,像是完全按照她的心意长出来的模样,无论她看多少遍都觉得好看。
不怪她上一世色迷心窍,毫无防备地喝下了谢羡送来的毒酒。
正在此时,谢羡忽然睁眼。
姜宁玉离的近,瞧的清楚,他的眸中不似以往的清冷,而是脉脉含情,温柔的不可思议,如同上一世她与谢羡大婚时谢羡望着她的眼眸。
毒药灼烧肺腑的痛感再度席卷全身,姜宁玉惊慌地退后两步,跌坐在地。
谢羡迷茫地望着她。
方才谢羡睡着时又做了场梦,奇异地连上了前些日子他同姜宁玉在暗市医馆时做的梦,他牵着身着婚服的姜宁玉走入谢府,行过拜堂礼,从侧门出来后空中正落了些细雨,天色微凉,他便将裘衣解下来为姜宁玉披上,接着他极快地应付过宾客,回到婚房,侍女送来合卺酒。
再然后,他醒了过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过神,姜宁玉从地上站起身,因着偷看人家睡觉最后还被吓的跌在地上,她略带尴尬地笑了下。
谢羡则是想着方才做的梦,偏过头不去看她,耳根却悄悄爬上了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