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围
这令人作呕的李府,她是半分都不想再呆下去。
李母的眉紧紧皱着,脸上的褶子一览无余。
翌日
沈府
沈晚吟将自己和离一事告知了沈征,沈征听后,却直接大发雷霆。
“日子不都是将就着过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还要和离!你若是和离,将来的流言蜚语你受得住吗?我这就让李恪与你那婆母来给你请罪,这样总行了吧?”
待他说完,沈晚吟却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父亲,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至于流言蜚语,女儿不怕,嘴长在别人身上,女儿总不能不让人说吧?”
她唇角微微上扬,双眸却黯然如灰。
沈征这才无奈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沈家虽然是江南的书香门第,极为重视名声,但是为了女儿的终身,也只得同意了。
和离当日
李恪约了沈晚吟到醉仙楼相谈和离一事。
沈晚吟按照约定的时辰到了醉仙楼,坐下。
她静静地瞥了对面的李恪一眼。
他眼下乌青一片,想必是近些时日遭了李氏的训斥。
不过她无心打听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只是冷冷问道。
“我既到此处,你便说吧。”
李恪的目光一直锁在沈晚吟身上,无奈地出声。
“阿吟,当真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沈晚吟却已经耐心告罄,不欲与他再周旋下去。
“你觉得呢?”
她目光冷静,反观李恪的狼狈,让人不禁怀疑,这些年,她究竟是否对他有感情。
李恪紧抿着唇瓣,默了片刻,才开了口:“再陪我用最后一顿饭吧。记得成婚后,你总是想到这里吃饭,可是我却始终忙于琐事,没空陪你来。”
不知想到什么,又道:“我的确不算是个称职的夫君,让你受苦了许多年,是我对不住你。”
他举起一杯酒,邀她共饮。
沈晚吟听了他一席话,有几分动容,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沉默中饮下了此杯酒,又在和离书上签上了各自的名字。
李恪先离开了,不想让沈晚吟见到他狼狈的姿态。
沈晚吟坐在座位上,却感觉浑身无力,眼前发昏。
糟糕,失算了。
她看见李恪方才的的坦然姿态,便知此事并非他所为,十有八九便是李氏的手段。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却被一个小二扶进了一间客房。
她意识到此,便拔下头顶的簪子,扎进自己的掌心,保持着清醒,让自己不至于昏过去。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
沈晚吟心底登时凉了半截儿,没想到李氏想找人她的清白,清白对女子何其重要,她这一招,算的好准,算的好狠。
她拿着簪子抵在自己的喉间,威胁道。
“你若是过来,我便自尽,若是我死了,你觉得你会不会背上个杀人的罪名?”
那男子却以为她是在故意吓他,他靠近了几分,脸上是狰狞的笑。
谁知,沈晚吟果真用簪子扎进细腻白皙的肌肤,血珠渐渐冒出来。
她瞪大眼睛盯着眼前不断向她靠近的男子,突然倒下,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也抵抗不过药力,晕了过去。
程淮序赶到之时,便看见沈晚吟决绝地将簪子缓缓扎进肌肤,平静的双眸里波涛汹涌。
他并不怀疑,自己再晚到来片刻,沈晚吟当真会自尽。
他冷冷的扫视地面上昏倒的男子,如同盯着一个死物。
“严刑拷打,不论死活。”
“是。”
他缓缓俯下身,将沈晚吟温柔地抱起,白色的衣袂与黑色的衣角交织在一起,却十分和谐。
十七低着眼,不敢看自家主子。
毕竟,非礼勿视。
心底也十分忐忑,若不是主子命他保护沈小姐,今日沈小姐便危险了。
程淮序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直接将她送回沈府,只好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马不停蹄地命人请了大夫过来。
那个老大夫把脉之后,松了一口气。
“这位姑娘只是中了蒙汗药,并无大碍。”
“那她何时会醒来?”
程淮序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问道。
大夫咳了一声。
“大约半日之后。”
程淮序点了一下头,向十七递了个眼神。
十七心领神会,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那大夫。
十七的功夫很快,程淮序便知晓了今日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