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同行的刺客们回过头,便见两名便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心中悲愤难耐,毫不犹豫的调转刀锋,与他们二人缠斗了起来。
乌泱泱的墨色压向他们。
他们极其默契地向两侧一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飞镖。
沈晚吟看清楚那两人的面容之后,双眸微张。
程淮序,他为何要多次前来救她。
冥冥之中,自己欠他的人情似乎更多了。
她压下心底这抹莫名的思绪,嗓音不容拒绝。
“二位公子为救我们身陷刺客包围,诸位可愿助二位公子一臂之力?”
那些人也很是知恩图报,齐声应道:“好。”
………
刺客们本以为程淮序与十七二人势单力薄,奈何他们却始终不能重伤他们。
兄弟也损伤了不少,如今他们人手又多了起来,自是成了强弩之末。
程淮序手执折扇,划过一名刺客颈间,嗓音如同冬雪般寒凉。
“若是你肯交代幕后主使,我可饶你一命。”
那刺客闻言,眸中划过一抹纠结之色,短暂过后,又恢复了坚定,闭上双眼,一汩血迹从唇角缓缓流下。
滴落在地上,斑驳的红点似绽开的点点红梅。
另一刺客目睹了同伴的死,怒火交炽,恨恨地瞪着沈晚吟。
唇角狰狞,从护腕处掏出一枚极小的飞镖,眼风凌厉,手腕一个发力,飞镖飞了出去。
沈晚吟此刻却格外从容,向身侧一躲,以免被其击中。
谁料,飞镖入体的痛感并未传来,耳畔却传来一道压抑的闷哼声。
似是极为痛苦,可是声线却刻意压低了几分。
面前白衣郎君,胸前锦袍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远处的十七见主子受伤,惊呼一声:“主子。”
随即,手起刀落,取下了那几名刺客的性命,飞奔而来。
沈晚吟一手捂住他尚在流血的胸口,面色泛白,不复平日里的沉着冷静。
“这镖上有毒,必须赶快医治,速去将马匹牵来。”
马匹被牵到之后,沈晚吟微微向着十七欠身。
“实在是对不住,我并不会骑马,怕是要劳烦这位公子了。”
十七也隐隐猜到沈晚吟一名门闺秀,大抵是不会骑马的,只是见到主子受伤,不免怒从心起。
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麻烦沈姑娘了,只是我家公子为救沈姑娘负伤,沈姑娘多少有几分责任吧?”
沈晚吟虽然心底弱弱反驳。
我又没有非要让他来救。
然而,她却回想起方才的惊险,若非程淮序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她恐怕会殒命吧。
心底里不由得也被感激之情所填满,她语调缓和。
“程公子为救我而受伤,我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这样吧,我陪你去,程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一人承担,可否?”
十七这才脸色稍缓,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不枉主子为你做了如此多的事儿。
沈晚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身子微微前倾,问出声。
“公子方才说的什么,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十七却将程淮序揽入怀,纵身一跃,利落上马。
“还愣着干什么,我家公子性命攸关,还不快跟上。”
“哒哒”马蹄声,急促,有力,渐渐远去。
······
然而当他们纵马到大街之上,却见一片黑暗。
是了,正是夜半,店铺医馆早就打烊了。
马匹跑了两条街,才终于找到了一家烛火通亮的医馆。
沈晚吟和十七扶着程淮序摇摇晃晃走进医馆。
“郎中,现在还看诊吗?”
沈晚吟喘着气,问。
那郎中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他的胡子微微翕动。
“打烊了,不看诊了。”
“医馆的门开着,不看诊是怎么回事!”
十七语气忿忿。
还要与那郎中说理时,手腕却被沈晚吟一把拉住。
沈晚吟上前几步,将十七掩在身后。
她语气柔和,言辞十分恳切。
“郎中,不瞒您说,这受伤的男子是我的夫君,我们本是来金陵做些小生意的,可是竟如此倒霉,竟然遇到了山匪,山匪们将我们的财产抢劫一空,还要欺辱我,郎君为了护我,不得已与山匪打斗了起来,”话说到此处,她盈盈的金豆子夺眶而出。
“可是我夫君,他就是个文弱之人啊,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呢,幸好这位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和我夫君才得以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