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治

“哎呀！我能帮你什么？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情。我又没有撺掇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曦婕妤两手一摊，颇为无奈道。

“可是！可是......”馨顺华还想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蒋妃打断：“够了！馨顺华事已至此，你不如想想来日该怎么办？你父亲正值晋升的时刻，他需要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儿，你要心里清楚。”

馨顺华想要呼喊的话语硬生生被扼住，她垂下头喃喃道：“妾...妾知道了。”

等到馨顺华讪讪的离开，喜夫人才笑道：“放轻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蒋妃胸脯起起伏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道：“多谢元姐姐。”

“一个馨嫔。哦不，现在应该叫做顺华而已。倒了一个，自然有更听话更年轻的长起来。”

“听姐姐的意思，是已经有看得上新人了？”蒋妃问道。

“是。当日宴会最后压轴的四人。妹妹觉得如何？”

“各有千秋，姐姐好眼力。”

喜夫人笑笑，不说话。“只是贵嫔速度实在太快！只一下子的功夫便将馨顺华压得翻不了身，真是可恶！”蒋妃怒道。

“原来是在气这个。那贵嫔，真就是几年前你们那个庶妹？”

“绝对不会错，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改头换面，又回来了。”蒋妃冷哼道。

“元姐姐放心。当年她能进长巷一次，就能进第二次。”曦婕妤开口道。

“本来应该是你们自家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只是，若她是皇后一派的人，怕是要麻烦妹妹们清理门户了。”

“这个自然。”

“前段时间，姐姐兄长提拔上来的熊总督已经升任户部尚书。想必此刻，户部亦是由姐姐兄长把控了。”

提到自家兄长，喜夫人脸上稍微少了些促狭，带了几分真心的喜悦：“哥哥一向能干。熊本树乃是哥哥昔年救助过的部下；那时他穷困潦倒，甚至付不起自己母亲的药钱。自然对我哥哥感恩戴德。”

“只是哥哥前几日来信，言明我们身在宫中，速度还是不够快。”

“欲速则不达。”蒋妃道：“如今你协理六宫权利在手，主位之中一半都是我们的人。只需要慢慢寻找机会，切勿露出错处便好了。”

......

“今年夏天怎么回事？这样热！”

“娘子且忍耐些，已经叫人去冰库取冰了。贤妃生产在即，最是受不了炎热。所以冰库的冰都紧着贤妃娘娘用。”畅畅道。

“我知道，这种天气临盆，真是辛苦云姐姐了。”黛隐愁道：“唉。不过我这里都这样，底下的嫔妃怕是更不好受。”

“再不好受也供着冰，难受的是教养司的御妻们。已经过了审核，只等着封位分，这位分的消息还没下来，天气又热；难免心烦意乱了。”

“御妻？”黛隐沉思片刻，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高声叫道：“湖楣！钟子！”

不消一会，便听到湖楣的回应：“娘子！什么事啊！”

“你们过来一下！”

湖楣和钟子从小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冰桶。

“娘子，何事啊？”

“湖楣去做冰碗跑去厨房也就罢了，你跑去凑什么热闹？”黛隐瞪了钟子一眼，道。

钟子和黛隐就像两个对头，每次见面都要拌几句嘴。也亏得钟子并不常来，不然长春宫可真的要日日不得安宁了。

钟子也不害怕，嬉皮笑脸道：“这不刚从四方馆回来，热的不行，湖楣姑娘做冰碗，我便在一旁乘凉。”

“冰碗一股子汗味，脏死了！”话是这样说这，黛隐还是叫湖楣打了五碗冰出来。一人一碗。

“多谢娘娘。”钟子笑着接过，便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果酱、玫瑰汁子、酸酪、时令水果、薄荷、蜜饯，用小勺子挖进冰碗之中。白闪闪的碎冰上盖着艳丽的颜色，一看便叫人口舌生津。

黛隐接过，挖了一勺送入嘴中，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冰凉的碎冰入口即化，带着甜味如同一道七月天的瀑布，将身体的火气浇灭。

“钟子，要麻烦你帮个忙。”黛隐同几人围在树荫下，一人一碗冰边吃边说道：“等会休息好了，你同千千去库房调一些好的丝绸扇子；选扇柄是白玉的那些；然后送到教养司去。就说是我送过去给她们解暑的。”

“喏。”

“然后你再同千千去库房，上次长鸥除了送来各种珍奇玩意，还额外送了一匣子各位脂粉饮品。我记得里头有一瓶玫瑰露和一瓶薄荷露，你去拿了，送给文氏。记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钟子你单独送给她；说是我和官家避暑，官家听闻我要送她们扇子，特地拿了两瓶汁子送给她。”

“娘娘！那玫瑰露和薄荷露珍贵的很！宫里用的汁子都是外藩进购的！何况娘子的汁子质量比采购的还要高出一截！那装汁子的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