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昨天……”

叶慈想起昨天车里闻夜一反常态的无奈和宠溺，恍然明白了什么，脸上血色尽褪，身形一晃。

上课铃再度响起。

蒋梦莹的同伴拉着她快步下楼，她回头来对叶慈摆了摆手：“我先走啦，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哈。”

周蓓蓓也过来拉着叶慈，“我们也快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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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者台球室。

这店是前两年闻夜跟符骏一块合资开的，本来只是玩票，没想到营收不错。

过两年这片就要重建大学城了，宋泽瞅中了这里的商机，给了笔客观的数字，想盘下来。

正好闻夜也没什么心思看店，就答应了。

签完了合同，闻夜今晚没事，亲自过来核对账目，明天宋泽的人就该过来收店了。

办公室里，财务在一条条报账。

闻夜坐在老板椅里，长腿翘在桌面，单手支着额头，闭着眼睛，似在假寐。

窗外天色暗沉，寒风呼呼地撞击着窗棂。

对到一半，手机响了。

闻夜看眼来电显示，眼底的倦意一扫而空。

抬手让财务先出去，他收起双腿，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只有风声划过，伴随着一道气若游丝的呼吸。

叶慈细润的声音像雨滴一样清脆。

“哥。”

闻夜敛了眼睫，“嗯？”

“这算什么？”她问。

“什么算什么？”

“你昨晚为什么来接我……你，想对我说什么？”

叶慈一向温顺，连质问的时候都没有气势。

闻夜耐着性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没什么意思。”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叶慈哽咽的声音变得尖锐。

“闻夜。”

拿烟的手一顿，闻夜沉声：“你叫我什么？”

又是一段沉默。

叶慈细细的呜咽被风吹散，变得破碎。

闻夜眉眼皱起。

听见她说：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