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他脸色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姜淮赶紧摆手,脚步连连后退。
周羡南“嘭”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姜淮的耳膜被不大不小的声响震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男人的大姨夫可真不得了。
姜淮怕触他霉头,便在周羡南洗完澡之前,赶紧躺好,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煜亮的眼睛在外面。
周羡南洗去一身疲惫,从浴室出来。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都没看她一眼。
姜淮眼珠子跟着他转,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拿起烟盒,准备去露台,“别瞎操心,睡你的。”
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姜淮吃不准他的情绪,正不想伺候,就接到崔昀的电话。
“周太太,周总的电话没人接,我给他送醒酒药来。不知道方不方便替我开门?”这么晚了,崔昀还真是尽职尽责。
姜淮套了件衣服在外面,下去开门。
崔昀把醒酒药递给她,“从会馆出来之前,周总吐过一次。今晚酒会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估计胃里也不好受,这瓶是胃药。”
“好,我知道,辛苦了。”
“周太太客气,职责所在。”崔昀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没有多做停留,药带到就离开。
姜淮给周羡南接了水,放到露台的茶几上。
他靠在躺椅上抽烟,眼睛看向远处,白烟被夜色浸润成了黑色,只看得到四处散溢的影子。
姜淮捂了捂他冰冷的手,直皱眉,“你是冰雕啊,以为自己抗冻?”
周羡南沉眸将手抽走,侧了侧脸,烟味便往另一边吹,“不关你的事。”
好心当驴肝肺。
姜淮跟他杠上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都感冒,住同个病房,大家好有个照应!”她身上的外套薄薄一层,为了体现她空前的决心,还把外套扣子解开。
没了束缚,衣领和衣摆在夜风中翻飞。她像只轻盈的风筝,一个没看住,就会随风飘走似的。
还好四下无人,除了他,没人看到她里面只剩下一件蓝色丝绸吊带裙。雪白细腻的皮肤在夜色中也隐隐发光,发丝拂到凹陷的锁骨,再下面,是起伏的曲线。
她没穿内衣。
周羡南还在生她的气,于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过两秒。
但哪怕是须臾,也忍不住血气翻涌。
他冷静自持非常人所能及,但在姜淮身上,总能轻易被挖掘出劣根性。
周羡南闭眼揉了揉眉骨,抿唇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淮偷瞥了瞥他,声音软了下来,“哥,崔昀送来了醒酒药,你先把药吃了。”
周羡南静默着,没应。
姜淮只好亲自动手,把药盒拆开,取出药丸,抵在他唇边,“张嘴。”
“我自己——”没等周羡南说完,药已经被她的指尖轻轻一推,落进他嘴里。
周羡南横了她一眼,端起水杯。
等吃完药,他才开口问:“许知意是怎么回事?”
姜淮本以为他眼里只有工作,惊讶地问:“你还知道许知意?”
“她的新闻是你工作室安排来给你挡灾的?”他嘴里呼出一串薄薄的雾气。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有孩子这事儿。”姜淮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
“真的?”他眼底紧绷的冷意松了松。
“就算我对她不感冒,也没要爆这种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背后捅刀这种事情一旦被揭露,后续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姜淮是能不折腾就不想折腾。
周羡南起身将她两边衣领往中间拢住,“进去睡觉。”
姜淮仰头望着他滴水不漏的眉眼,乖乖“嗯”了一声。
许知意的事情在网上闹出无数个版本,给吃瓜群众提供了大量口粮。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自然没有定论,但她未成年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等热度慢慢降下去,许知意的星途也跟着就此黯淡。
姜淮的工作室就在此时,不声不响地发了通稿。
解释说自己和诺斯特酒店董事长姜翰舟是亲戚关系。
给众人留足了想象空间。
“你老婆倒是高明,把所有事情都撇得一干二净,最后也没把你牵扯进来。”路方长戴着墨镜,站在高尔夫球场上,朝身旁的男人说道。
周羡南的眼睛如同当下的阳光,灿烂却没什么温度。他利落击球,却打出今天最差的一杆。
路方长匪夷所思道:“以你的技术,不应该啊。受什么刺激了?”
周羡南把球杆扔给球童,“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