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情
“等等,你要干什么?!!”众青叶突然慌了。
“怎么,难道你们只有叫嚣这点本事?”室盈嘲道。
“那你就错了。”“蓼”忽然发话道,随即又言:“所以,你要逼我们使出本事?”
“求之不得。”室盈有些散漫地答。
“既如此,便不客气了!朋友们,发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双方明显要对上一架才能化解,而料想结果,我倒是不担心室盈。虽然很不愿看到这样,但这场对局对众青叶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
众青叶以震颤叶面的方式应和“蓼”,这种样子我曾在蓼生气时见过,情况却全然不同,蓼那时是对生命被轻易抹杀的愤怒,而这会的众青叶完全是为了无礼的打群架,它们的叶片抖动之快使周遭开始出现无数条不定向气流,转息之间汇聚成一股风涡,将室盈和我困在中央。
室盈无言地嗤笑了一声,对我道:“保护好自己。”
“那肯定的。”我撑起水盾,并不担忧道:“看你的表演了。”
“这不是表演,”室盈纠正,“是‘教训’!”
众青叶依附于若木,能力自然不凡,我观察到它们能放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fen shen进行攻击,藏在风涡中或单片伺机偷袭、或多片连串扑打,fen shen的叶缘可缩成锯齿形,在风速助力下必然能够带来刀割般的刺痛,群体攻击下,很容易给毫无防备的对方造成严重外伤。因为依附神树而产生的高傲与虚荣早已让它们低估了现实,忘记了如今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只简单的灵兽,而是分秒能将它们碾压成泥的青蟾,况且,还是一只由金石幻化而来的。
果然,室盈并没有费力去主动对抗,而是将身体一蜷,任那些“风刀”向自己身体袭来,做出无知觉般的静止状态,众青叶轮番攻击,愣是不能伤它分毫。就在我看着有些心疼时,众青叶的气势也因攻击无效而颓废了不少,我看准时机,借由在若木上吸收灵气积攒的部分力量,向离室盈最近的fen shen们吐射水波,fen shen们被瞬间溶解,这让本体的叶子们十分气恼。
“只许你们偷袭,不许我们突击?!”我得意地说。
室盈见状,也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只轻轻散出青蟾微光,便已将众青叶fen shen俱数照散,顺便轻而易举破开风涡,微光向外散去时,还将众青叶晃得半天不能回神。
“怎么样?还嚣张不?还狂妄不?!”室盈质问。
此时的众青叶,再不敢像之前那样发出无礼的杂声,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然仍有一种不甘的情绪潜藏着,必是之前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多少会有所不服。
“你明知比我们强,赢了在情理之中,不足称道。”一片青叶小声埋怨。
“分明是你们挑衅在先,现在反倒变成我欺负你们了?欺软怕硬,狂妄自大,若木为你们提供庇护,却成了你们虚荣高傲的底气,特别是你———”室盈眼神如同拽紧的缰绳,直勾勾的挂在“蓼”的叶面上,气道:“你藐视自己的前生,何尝不是在羞辱自己?以为今生攀上了高枝,过去便无关紧要?你前生仅是一株水边草灵,尚且懂得勤勉修身、洞悉八方、明德晓义、扶弱济友,许是因积德才有幸今生长在若木之上,然看你如今之品性,可还有半点如当初?小水珠那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今日总算找到,不过是想和你叙旧诉情,寻机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何至于如此不顾体面,令它难堪,又何以冷言相向,让它失落?你的所言所为,不仅对不起汲,更是对不起你自己啊!!!”
“…………”听完室盈一顿批评,“蓼”似欲争辩,转而又陷入沉默。
我在一旁听着,再看“蓼”深深不满的反应,一时想要劝阻室盈的话语,可室盈言之有理,也道出了我的感受,它完全是为了帮我才这样,我若此时去破坏氛围,只怕众青叶会再度团结起来嘲笑我们不一致。
之前斗是斗了,可说到底,谁会愿意看到自己特别在乎的两个生灵相互争斗吵架?于是我移到“蓼”面前,想要安抚它,不料它竟突然气愤四溢,对我凶巴巴地质问道:“你凭何认定我?!!”
看到它这状态,我先惊了一下,镇定之后转变想法,淡然说道:“凭灵体之间的灵感,我确定是你,绝不会错!无论你想如何否认,事实就是事实!但我现在觉得从内在角度讲,你是曾经的你,可从外在角度讲,你又不是你。”
“蓼”似乎被我的话绕晕,我继续说道:“我能感受到,那个真实的你与你所表现出的样子差异很大,我不奢求你完全认识到真实的一面,可我也不希望你一直是这表现出来的样子。”
不管“蓼”能不能听进去,我都已决意离开那处,叫上了室盈,它痛快的一个大跳,和我同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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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转生,久别重逢,难道不该是件天大的幸事吗?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落在水洼边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