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凭借《Come On》拿到初一位后，6MIX各种通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不论大小照单全收，行程排的满满当当，宣传组也不留余力地发新闻通稿。

这种炮轰式曝光下，仅仅过了一个月，Youtube上的MV播放量就破了1000万，音源榜单保持连续两周的一位。

“光有国民度是不够的，你们现在的任务，是把那些听过你们歌曲的人，变成愿意买专辑，愿意为打歌投票的粉丝。”周末的总结会议上，策划组组长指着PPT上的一张林素看不懂的花花绿绿的图表说。

最近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果不其然，敏真又歪头睡着了。趁着策划组组长滔滔不绝，林素悄悄把身体往右偏了一点，挡住她闭着眼睛的样子。

“可是，我们不是一直在做这个吗？”Lena提问，林素这才注意到，她甚至边听还在做笔记。

一个策划组职员解释道：“让人们爱上你们，比去打歌节目更重要。你们是偶像，得展现更多的个人魅力才行。”

这是练习生时期开始就不断灌入脑中的概念，可到了现在，也只是停留在大脑里，没有被真正消化。

看着一排似懂非懂的年轻面孔，策划组组长靠近她们一些问：“提到我们JYP的2PM，你们会想到什么？”

“野兽。”定延第一个回答说。

“MISS A呢？”

“性感。”

“就是这样，有了记忆点才会被记住，才能有人气。”

“那么，请问要怎样做才会有记忆点？”Lena又问。

“找到自己最讨人喜欢的地方，然后拿到镜头前展示。”策划组组长说，“对有些人来说非常简单，对有些人很难。”

林素低着头玩弄手指，心里已经把自己归为后者。

除了唱歌，她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来。不够漂亮，个子也不够高。尽管新闻媒体把她和敏真称为“6MIX的两座颜值山脉”，但显然，敏真这座山更高一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有自卑感，不严重，却会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掐她一下。比如，在节目上需要林素说更多话的时候，她总会用害羞的笑来掩饰。

关于无聊的自卑这一点，有个人曾和她产生过共鸣，不过是很久之前了。

“Suno。”策划组组长忽然叫她。

“啊。”她一惊，抬起头。

策划组组长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有些不悦地说：“把敏真叫醒，这些话很重要。”

林素转过身，敏真早就倒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还真是一点心都不操啊，林素无奈的想，伸手把她摇醒。

四月底，黄子韬向S.M.公司提出解约。

林素是和网友同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她毫不意外。

通过黄子韬在朋友圈针对S.M.公司高层毫不吝啬的脏话，以及频繁发于深夜的长篇大论，她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甚至比想象得还要晚一些。

如果连续失去几个艺人，能让S.M.的管理人员反省自己，从而善待剩下的艺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想不到艺兴闷声干大事儿啊，一声不吭地就弄了个工作室出来，也亏S.M.的人脑子终于好使了一回。”徐舒月呼剌剌的京片子从电话里传来，背景里混杂着电视的声音，播着英语新闻。

林素正一个人坐在练习室窗边，把头发绕在指尖上，叹气说：“就为这工作室，他在网上都快被黑成炭了，还有人说，子韬哥就是因为这个走的。”

“说什么？因为什么走的？”

“说是因为艺兴哥背后插刀，把他逼走的。”

“就他，嗬，给他把刀，不失手捅自己身上就不错了。”

“也不能这么说……”林素用手指顺了顺头发，她想反驳，可这话又似乎符合事实。

“我说，你就别心疼张艺兴了，有什么用，网上那些人还不是使劲儿骂他。况且，他又不知道你想什么，有什么用？”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林素把身体缩起来，下巴放在膝盖上，小声说。

“林素你这可有问题啊，暗恋还越玩儿越上瘾了，搁我说，就该选个黄道吉日跟他摊牌。喜欢就谈，不喜欢就拉倒，你还省点儿时间。”

“说得轻巧。”林素无奈地笑了，“我怎么敢，要是被公司发现，我们就都完了，而且，他不喜欢我。”

“不问怎么知道。”

“问也白问，不如不问。”

徐舒月用力地叹息一声：“真是服了，要是有一天你死了，肯定是纠结死的。奇了怪了，你又不是处女座的。”

林素哑然失笑，也就徐舒月，这么跟她说话她生不起气来。

“我去！”徐舒月忽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