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包厢归于平静，张艺兴胸口起伏的速度慢下来。看到林素颤抖的样子，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一棵小草，他心中一阵抽痛。如果他没有好奇跟上来，会是何等恐怖的后果。

Lena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冷静，一个劲向张艺兴和吴世勋道谢。尽管前者完全没心思听，后者又是一脸茫然。

“拜托二位，请你们不要和别人说今天的事，千万不要，我求你们。”Lena以罕见的恳求语气道。

“我们不会的。”张艺兴回过神来，口吻坚决。

四周弥漫着被强灌的酒的味道，林素头脑涨痛，用手扶着额头，满腔惊惧还未消去，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僵硬地和张艺兴谢了几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们戴上墨镜口罩，又把宽檐遮阳帽套在敏真头上，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才下楼，穿过喧闹疯狂的人群，好不容易拖着敏真出了大门口。

Lena跨进驾驶座，关上车门，紧绷的神经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后座，林素正试图弄醒敏真。

又想到赵敏真不顾自身和组合，竟然跑到夜店玩乐，Lena压在心底的怒气抑制不住地上涌，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赵敏真。她上个月才过了十八岁生日，若以为她是大人，却会发现她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可若拿她当孩子看，她又会惹出不亚于大人的麻烦。

“怎么办，她一直醒不了。”林素求助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Lena默默发动车子，双手紧攥着方向盘。

“怎么办啊姐姐。”林素又问了一遍，声音夹杂着细碎的哭声，“他们到底给她喝了什么，我给代贤哥打电话吧，要不，要不去医院检查。”

Lena目视前方，把车开得飞快，深吸一口气说：“我们现在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司的人也不行，就算定延志效Sana也不能告诉。”

林素稀里糊涂点点头，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看着昏迷不醒的敏真，仍然不住地后怕。又想起刚才张艺兴冲进来时那么愤怒，他会不会被牵连进来。

车内清醒的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低气压。停在一个红灯口，Lena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忽然反应过来，转过头问：“你还好吧？LAY为什么会在那个包厢里？”

“他要是不在那，恐怕不止敏真，我也出不来了。”林素心乱如麻。

回到宿舍将近半夜，林素把敏真平放在床上，灌了水和醒酒药下去，焦急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呀，睡得舒服吗？”Lena一直守在她床边，见她醒过来，没好气地说，“玩的可真high啊，有人把你从楼顶推下去估计你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到家了。”敏真揉揉眼睛，对上林素如释重负的表情，困惑又迷蒙，“刚刚我还在和几个前辈玩桌游呢……”

Lena压着怒火，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说了。

听着Lena的叙述，敏真表情由困惑转为诧异，而后变成骇然的惊惧，最后将脸埋在膝盖上，呜呜哭起来。

林素听见声音，连忙从房间里出来，坐到床边问：“你之前说，是去个小酒馆聚餐，怎么会去夜店呢？”

敏真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林素只得慢慢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哭了一会，敏真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到了门口才发现是家夜店，本来要走的，姜东源前辈让我留下，说，来都来了，见见人再走，我就跟……跟着他们......他们给我拿酒，说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前辈面子，喝下去之后的事，都记不得了……”

“早该提醒你这个人的，他一直就没什么好心眼。”林素恨恨地说。

“我......我还以为他是个很好的前辈，明明他在节目里看起来那么好啊，怎么会这样呢……”

“节目？”Lena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你怎么会这样想，有没有脑子啊！怎么能干这种蠢事！”

Lena语气极其严厉，她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敏真吓得哭也忘记了，睁大眼睛不安地看着Lena。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今天没及时赶到，你的事传出去，名声和形象就都毁了，还怎么做艺人。能不能替别人想一想，我们是一个团队啊，一个人有了负.面.新闻，其他人都要跟着受影响，我们不能有一个人犯错！”Lena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

“别再说了。”林素出声打断，“犯错的也不是她，今天受得惊吓还不够大吗，让她好好休息吧，行吗。”

Lena瞥了林素一眼，转身回卧室，半路又回过头：“晕倒在吴世勋面前，你的心愿倒是实现了，以后长点记性。”

门被用力关上，敏真低着头啜泣了一会，又扑在林素怀里嚎啕大哭，林素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不知不觉中眼里也含了泪，却只是仰着头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