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姐在这做什么？”

陆姚干咳一声，步下楼梯：“我来打探情报，倒是你，你怎么在这？”

“啊！对了！”云意连忙道，“方才我和大师兄正在周员外府中布退妖阵呢，然后杨功曹突然造访，和周员外在花园里商量起了龙神节城内的花销事宜……”

陆姚打断他：“说重点！”

“重点是突然一团黑烟窜出来把周员外和杨功曹卷走了，然后我和大师兄追着黑烟一路过来，我轻功不行没跟上他们，然后……就在这遇到师姐你了。”

陆姚问：“退妖阵没起作用吗？”

云意答：“算起作用了吧，本来那团黑烟是肉眼不可见的，撞上退妖阵才显了形。”

“然后就让城中百姓们看见，引起骚动了？”

云意有些后知后觉地挠挠脑后：“那现在怎么办，去追大师兄吗？”

陆姚低眉斟酌了一下用词：“不了，那团烟雾一看就不是本体，大师兄是追不上的。”

“那我们怎么办？”

“回员外府。大师兄没追到，定会回员外府查看，我们先与他碰面，再从长计议。”

云意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正欲从月满楼离开，忽听天上传来琵琶声，循声抬头往二楼望去，见阑干上端坐一雀蓝罗裙，戴着面纱的纤细女子，正是柳笙。

一段奏毕，她踏上月满楼的锦缎幕帘，三步飞下，身姿宛若一片飘落的羽毛般轻盈。

在周围的惊异声中，她缓步走过陆姚身边，来到云意面前。

一阵懂事的晚风替她吹落缝有金色流苏的面纱，露出张不可方物的姣好面容来。

陆姚看了都不免心神荡漾一瞬，更不用提周遭围观的男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但柳笙眼中自始就只剩云意一个，她将脸凑近他轻轻一嗅，轻笑道：“小郎君身上可真好闻。”

陆姚惊诧地瞪圆了双目，心觉这妖怪未免也太大胆了，原本她为了不剧透故意避开了柳笙，想着先回员外府等剧情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结果她居然敢直接凑上来。

玉琼山作为天下第一修仙门派，这么没有威慑力的吗？

云意不经撩拨，轻易便红了脸，看着面前的美人犹疑了半晌，突然道：“云意可曾和姑娘见过？”

柳笙闻声一怔，复又挂起蜜糖般甜丝丝的笑容，从腰封里拿出一块木牌，塞进云意手中：“小郎君今夜，记得来月满楼二楼厢房寻我。”

此话一出，四周响起一片哀嚎之声。陆姚进月满楼前遇见的那位醉酒富家子弟更是急不可耐地推搡开人群冲上来：“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这个臭道士了！”

柳笙却顾不得看他一眼，回身径直走进月满楼，任由几个酒女在身后拦下他，笑脸盈盈地说着些送客的场面话。

四周议论声不绝于耳。

“柳笙姑娘此前有递出过牌子吗？”

“不曾听说，不都说柳笙姑娘只做清倌人的吗？”

“风月场里哪来的清倌人，无非就是银子没给够罢了。”

“要真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周家公子又做什么在那发癫？一个素衣舞象之子，何以跟周家公子比富？”

“什么素衣，你瞧仔细了，那可是玉琼山的弟子。”

“依我看呐，柳笙姑娘就是好这一口，喜欢幼的。”

陆姚见云意出神看着手上的木牌，警惕道：“你不会真准备去吧？”

云意答：“我想去。”

陆姚双手往腰间一插：“想什么想！不许想！那可是***。”

多亏了防剧透模式，“只妖怪”这三个字自动被消了音。

陆姚重重合上眼睛，忽然感到无比心累。

云意眉间一紧，感到疑惑：“是什么？”

“是祸水！”陆姚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