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太奶
早上6:30,闹钟刚响过,许怡就悄悄把布灵舒叫了起来。
一醒来布灵舒就感到不对劲,头晕脑胀的,呼出的气息比火都滚烫,大概是因为昨天的伤口,她发起了烧。
布灵舒摸了摸伤口,隔着绷带,布灵舒都能感觉到伤口有些发烫。
被蜘蛛咬能变成蜘蛛侠,那她被螳螂扎能变成螳螂侠吗?
布灵舒和许怡简单吃完了点面包和饼干当作早饭,许怡还给她吃了点退烧药。趁着杨军还没醒,许怡拿走了一些面包和水。
早晨的光还不是很明亮,对面204的铁门上被划出了好几个大口子,都能隐约看见房子里的光景。还沾着布灵舒血的螳螂前肢掉在楼道上,螳螂和羽绒服却都不见了。
空气里飘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道,布灵舒有些不安。
许怡皱起了眉,看样子是知道怎么回事。她捡起了地上的螳螂前肢,折叠后斜插在背包里,似乎是察觉到布灵舒的不安,她柔声安慰,“舒舒别怕,螳螂只是被吃掉了。”
只!是!被!吃!掉!了!
那绿螳螂长得几乎跟布灵舒一样的大!究竟是什么巨物能把它吃掉?被安慰的布灵舒更不好了,她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看到的叼人腿的巨型蟑螂,会是它吗?
许怡带着布灵舒想往三楼走,却被布灵舒抓住了胳膊。
许怡惊讶,一向木讷寡言的女孩罕见地向外表露自己的想法,布灵舒指着通往一楼的楼梯,语调有些含混“下。走。”
“不行,千万不行。”布灵舒第一次见许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千万不能出去,知道吗舒舒?楼外面已经全是虫子了!出去就会被吃掉的!向上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怡忽然苦笑,“以前是能走不想走,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好经典的谜语人。
布灵舒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追问,只恨自己现在是发育迟缓人设,不然非得抓着许怡的肩膀让她把话全抖漏个清楚再走。
一直到三楼前,布灵舒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游戏前缀是末日1,这两天她生活的环境虽然混乱,但还算有序,刺激程度顶多称得上是个密室逃脱重恐版,甚至还没以前看过的末日类电影电视剧吓人。
直到布灵舒来到了三楼,三楼才是地狱。
腐烂的恶臭浓得像是黏在鼻腔里,304,305两户的门烂的烂,塌的塌。墙上布满乱七八糟的划痕刻痕,其中最触目惊心的是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楼道中间开始断断续续地拉到305,在305门口印下一大团形状不明的暗红色印记。地上都是摔得稀巴烂的家具,下脚都困难。
布灵舒还发现很多不规则的黑色斑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已经干涸的血渍。
许怡打着手电在堪称废墟的三楼走得驾轻就熟,避开了所有障碍物,看起来是来过很多次。“进来吧,别怕。没事的,就当是个椅子倒了。”许怡先进305,突然又回身对布灵舒这么说。
布灵舒脑子里登时拉起了警报。她警惕地先用手电筒朝305一照,发现黑洞洞的门口趴着个人。
是个黑色头发的男人,头发有些卷曲,身上的白衬衫被血染成半白半红,从背开始斜着向下,身体一半的肉都没有了,断裂的部分非常不规则,看着像是被撕扯下来的,一条条肋骨空洞地挂着些碎皮烂肉,无端令布灵舒联想到菜市场上刚剃好的半扇猪肉。
布灵舒压下了想呕吐的念头,不停催眠自己尸体是道具,试图勇敢地从男人半腐烂的身体上迈过去。
于此同时,布灵舒忽然发现男人下半身穿得西装裤有些眼熟,但似乎只剩下了一条左腿。分心的结果就是布灵舒不小心踩爆了滚落在外已经发烂化脓的眼球。
一脚爆浆,脚感发粘,还能跟鞋底拉丝,呕。
布灵舒一般不会吐,除非实在忍不住。
吐完布灵舒倒感觉好多了,能面不改色地跨过尸体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不用打手电筒也能看得清。305乱糟糟得跟垃圾场似的,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几分从前精致装潢的痕迹,大厅正中间的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幅婚纱照,因为隔得远,婚纱照上的男女面孔看不太清。
许怡背正对着她似乎在地上捡什么东西,身旁整齐放着两片蚊香和半瓶料酒。
布灵舒想起昨晚老杨要烟酒时的嘴脸。嗯…蚊香的烟怎么不算烟呢,料酒的酒又怎么不叫酒呢?布灵舒真诚地希望老杨多抽点,多喝点。
凑近了后,布灵舒发现许怡正在拼纸,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拼一张被撕碎的海报。
白房子,绿草地,港霞新城四个大字非常明显,皱巴巴的,跟布灵舒最开始看到的那张海报唯一的区别就是上面的字并没有被涂黑。许怡已经拼了一半,布灵舒仔细辨认海报上的字。
“接市通知转致港霞新城全体居民,因我市Ah-17辐射爆发,检测港霞新城在内的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