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就

12月22日，林小栀17岁生日，爸爸同意她在外面过，由于从来没有正式吃过西餐，所以她订了一家法国餐厅，并只请了谭新锐一人。

她很满足，因为在她的心里，朋友的意义从来不是多，而是精，有一个知己便足矣。

进入法国餐厅，很快被里面的环境所吸引，金碧辉煌，诺大宽敞，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异样的光泽，熠熠生辉，让人心驰神往，这里无不透露出贵族的奢靡氛围。

在短暂的感叹后，服务员就上前给了她一份菜单，她接过菜单的下一秒就被菜单上如此众多的品种和诱人的食物所震感，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以后应该也不会。

越是种类繁多，越是难以挑选，所以她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谭新锐。

“你的生日，我挑不好吧？”谭新锐说。

林小栀还是将菜单交给了她：“我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你对这方面比我要精通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谭新锐说。

林小栀点头，谭新锐翻开菜单，十分专注地挑着，她今天的装扮比往常在学校的时候更好看，涂了口红，化了淡淡的妆，刘海也撩上去了，还穿了长靴，更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她会撕嘴皮，所以嘴唇总会显得很干，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惯常行为。

她跟服务员讲着，而林小栀的视线却已经游离到了另一张桌上。

一个穿西服的男人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喊道：“let\''s break up! You\''re not the woman I\''m looking for at all”。

“艾瑞克，我哪里不好了，而且你根本不是外国人，为什么要装成外国人呢！”女人也拔高音量说道。

男人依然趾高气昂，不屑一顾道：“I\''m looking for the most perfect woman in the world, you know? I\''m fed up with you sending me messages every day. It looks like a newborn baby”。

女人终于深深地坐在了座椅上，而后对他说：“Sooner or later, you will understand that there is no perfect person in this world, only two incomplete souls”。

男人气急败坏地跑出了餐厅说：“I will prove to you that I will meet the perfect person. ”。

女人将一撮头发潦到耳朵后，然后抱紧了身子。

“嘿，在看什么呢？”谭新锐打了个响指，这才让林小栀回过神来。

林小栀摇头说：“没什么。”。

“你觉得有选择是一件好事吗？”林小栀突然问道，其实她听懂了刚才的对话，那个男人很是嚣张地对那个女人说她会遇到一个完美的人。

谭新锐点头笑着说：“当然是好事啊！如果没有选择的话，那将会很糟糕，不是一般的糟糕。”。

“那如果是放在爱情里呢？”林小栀紧接着问道。

谭新锐思索了一下，附和道：“爱情里..不好说，但我觉得即便爱情里没有选择，也不会将就，将就来的也不是爱情。”。

林小栀点点头，这时服务员将可口的菜端了上来。

“是啊！爱情是唯一不能将就的东西。”她有些生疏地拿起小刀，将鹅肝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冷硬的刀子划过光滑的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撕裂，扭曲，挣扎，都在杯光中形成倒影，让她又想起了周新泽和言顺溪的甜蜜热吻。

谭新锐就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好像彼此都懂，这是灵魂的响应，这是暗恋的痛楚，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个人的声嘶力竭，一个人的无可奈何，一个人的悲喜交加。

爱情是唯一不可以勉强，不可以将就的东西，林小栀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吊坠，泪眼朦胧，金光闪闪，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卑微。

她们吃完饭走出了西餐厅，回去的路上，林小栀才想起那个男人的背影异常眼熟，好像就是那个雨天奔跑的男子，原来他也有奋不顾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