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
有一次我受邀参加音乐节,他就在台下为我拍照和热烈鼓掌,虽然到场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因为他的出现,观众也变得格外热情,他注视我的眼神,满是深情,我弹着电吉他,也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音乐的律动,观众的欢呼声点燃全场,是一场与音乐的较量,也在音乐中彻底得到释放。
当我以为我们的爱就像烈火燃烧的音乐一般永不熄灭时,突然有一天,我们从游玩的路上回来,他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想应该在这里跟你告别。”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层轻微的薄雾,蒙住了他真实的心情。
我笑着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他的声音很清冷,根本没有玩笑的意味。
我的心降到冰点,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大惑不解:“为什么?”。
他似乎早有准备,伸手推开了前面的抽屉,里面一小袋一小袋的□□折数出现,还顺势点了一根烟,塞进嘴里,动作非常娴熟。
“我不想隐瞒你,所以我们分手吧!”他转过头,吐出了烟雾,眼神此刻变得朦胧。
我深吸一口气,掩住即将要流下的泪水,看着他平静道:“方域,你真的爱过我吗?”。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烟扔到了窗外,然后带有嘲弄意味地说:“你觉得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脑海里闪烁的都是与他幸福甜蜜的画面,突然的打击让我一下失去方向,沉入谷底。
“你应该听你爸的,找一个靠谱的男人,然后好好过日子。”他手握方向感,很认真地说道。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我:“那你为什么当初要招惹我,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复合就复合,你是谁啊?得到我然后再抛弃我,很好玩是吗?”
“书越,其实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低下头说。
我打开包的拉链,将一张信用卡扔向他,然后恶狠狠道:“我爸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配不上我,你永远也配不上我。”。
“啪”地我用力关上了车门,想与眼前的男人彻底撕裂、隔绝,永远也不要再见面,当时穿着高跟鞋,狠狠地踩向地面,发泄内心不满的情绪。
我以为我不会为这样的人流泪,可到家后,我躲进房间,嚎啕大哭,将枕头都哭湿了,我蜷缩在被窝里,动都不想动,直至绵延不绝的泪水将头发浸湿,我才从床上起来,洗了个热水澡。
我洗澡的时候,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也许真的是因为这段感情陷入的很深,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但分手的决绝,让我猝不及防。
我想过他有难言之隐,但后来又觉得不是,尤其是那几包□□从他抽屉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为他辩解的理由。
我很他,就从那一刻开始。
又过去了半年,我的心情好转了很多,虽然还会时常想起,但不会每天梦见了,那一天我去上班,魏东升拦住了我,他是方域很要好的朋友。
“你现在有时间吗?”魏东升开口。
我不耐烦地说:“我要去上班。”。
“你现在不能去上班,你会后悔的。”魏东升说。
我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方域他快不行了。”魏东升眼睛里布满了着急。
我以为这个名字不会在我的内心掀起波澜,可我太低估自己,出口的那一刻的着急,不再掩饰:“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双眼,仪器上的数字也全部归零,
我跪在地上,哭了很久,可是无论我哭的如何撕心裂肺,他都不会醒来了,他的手里还攥着那把我送给他的小吉他,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我说这是我最热爱的东西,所以想送给你。
他笑着说:“那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到死都会留着。”。
我当时不以为意,认为死亡这两个字不会那么快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只可惜世事无常。
回到了当初我们一起买下的家,我终于看到了被他压制在抽屉里的秘密,一张肺癌的检查报告,我的眼泪又肆虐地流了下来,晕染了检查报告上的字体。
这间房里,充斥着我们的回忆,我一想到这,心口就会绷紧,疼痛到窒息,我每天以泪洗面,不流泪的时候也只是木讷地坐着,心情稍微舒缓一些,才开始动笔写歌,但每写一个字,都像把从前的伤疤再剥开一次。
这首歌始料未及地火了,比从前我所写的所有歌加起来都火,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如果我能将这些,换回他的生命,就好了,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疼痛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