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比寻常的关系
沈孝天力战众杀手,姚静茹也四处探望,竟一眼瞧见矮丛下方山坡半腰处,停着一辆军用汽车,上面还差着一面小旗子,姚静茹略一凝思便想起那是之前沈仲恺去陆家时坐的车。
“督军夫人会不会在车里?”姚静茹心中猜测,随即便慢慢摸索着靠近了军用汽车。
汽车孤立于半山腰,旁边还有一群穿着灰褂的人把手。
姚静茹躲在树后,看见汽车旁边还有一些刚刚拿出的火药、干粮,暗暗忖道:“看来这里就是匪徒停驻的地方了,”她看了看军用汽车,“督军夫人一定还在车里!”
树林里枪声越来越密,看守的头子朝剩下的十几个人,随便乱指了两下,挥手示意其他人跟着他一起进了树林,只剩下看守的人。
姚静茹朝四处望了一眼,瞧见旁边的一根断开的粗树枝桠,不敢大动静,顺着地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握在手里,心顿时紧张了起来,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握着棒子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几次下来,始终犹豫着不敢踏出一步。
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父母的宠溺里,除了出国的几年,都是养尊处优地活在姚家府苑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树林里的枪声还响在耳畔,沈孝天还在跟那些土匪生死决斗。
可姚静茹的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她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除了那两个死守着军用汽车的土匪,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某一瞬,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自己向沈仲恺许下的诺言,“请督军允习春清白,我姚静茹愿以我的性命,担保习春的无辜,也担保尊夫人的平安!”她瞬间想起了梅子的死,想起了习春的冤,想起了父母怨责的神色和不安的眼神。
看了看那毫无动静的军用汽车,姚静茹握着木棒的手一紧,情绪渐渐平定下来,她轻着脚步慢慢靠近守在汽车右边的土匪,使尽全力,一棒打下。
土匪倒地。
“ばか!”(骂人的话)敲晕土匪的动静引起另一名土匪的注意,姚静茹还没来及反应,耳边便响起一声震耳的枪响,剩下的一名土匪,也倒下了。
姚静茹回头,沈孝天和陆敬塘同时举着枪,她也不知道那一枪是谁开的。
打开车门,姚静茹果然在车里找到了督军夫人江琳,只是她受惊过度,一直昏睡。
姚静茹坐在车后排,小心扶着江琳,将在土匪的干粮里找到了水,喂她喝下,才见她慢慢苏醒。
“你是谁?”江琳一醒,立刻挣脱姚静茹,惊问。
车还在回程的路上。
几人救下江琳后,见她一直不醒,担心节外生枝。
沈孝天开车回城,山路崎岖,又在雨后的晚上,顾忌着江琳的身子,车子开得很慢。
“督军夫人不要慌张,你已经安全了!”姚静茹怕她惊着,忙出声安抚。
江琳抚着有些疼的额头,一眼瞧见开车的沈孝天,神色怔怔,情绪反而安静了下来。
副驾驶上的陆敬塘脸上一直挂着一丝轻笑,身子随着车子在崎岖上摇摇晃晃。
江琳突然一声低呛。姚静茹一惊,忙问:“夫人,你怎么了?”
前面两人听到动静,神色都是一变,沈孝天顾着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琳的神情,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汗涔涔地直往外溢,眉头顿时皱紧,将车速放慢了许多。
“停车!”姚静茹突然出声,“她大概是要生了!”
陆敬塘与沈孝天同时呆怔。
“你们下去吧!”姚静茹紧紧抓着江琳的手,解释道,“现在要回城里,怕是来不及了,孕妇不能颠簸,只能就地生了!”
车子陡然停住。沈孝天与陆敬塘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各自下车,并将车门掩好。
姚静茹目光怔怔地看着沈孝天与陆敬塘下车,耳中充斥着江琳撕心裂肺的叫声,心都揪紧了。她虽女孩子,但毕竟年轻,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下意识地抓紧了江琳的手。
江琳额头汗水覆盖了一层,脸色惨白地抓着姚静茹的手,一边痛苦□□,一边大叫:“帮我,帮我……”
姚静茹在学校里学过一些护理知识,忙轻声安抚:“夫人,你听我说,你现在尽量深呼吸,不要胡思乱想。”
江琳被疼痛磨得头昏脑涨,听到姚静茹的声音,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去应答,只觉得有人在身边,手一直紧紧握着的自己的手,很温暖,耳边有人一直呢喃着什么,忍不住凝神去听,却听不清她说得是什么,腹部一次次抽紧剧痛迫使她一遍一遍地嘶嚎。
车外的沈孝天立在车前,眉头紧皱,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陆敬塘一手插在西服裤袋里,斜倚在车灯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感觉到了江琳的痛苦,姚静茹额头冷汗直冒,嘴里一遍一遍地提醒她:“夫人,呼吸,深呼吸……孩子快出来了,你坚持一下……”虽然在学校有修过护理的课程,可并非主课,都是一些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