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居然还有樊问这个大活人在旁边看着，社死当场。

她往樊问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小皇帝也在那大眼瞪小眼，好了，这下子是双倍社死。

樊问的剑还架在小皇帝的脖子上，她不算高，小皇帝居然还比她高了几分。许是因为这几分身高优势，小皇帝叉着腰，气焰嚣张起来。

他道：“你知道我是皇帝，居然还敢拿剑这么对我！小心我诛你九族！”

樊问笑道：“诛我九族？”她将剑又向前送了一下，小皇帝的脖颈处立刻多出来一道血痕。樊问道：“你觉得我你还有这个时间吗？”

小皇帝脸色一变，沉默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别说是现在云凌败了，就算云凌美败，国家大事哪一件不是由云凌一手操办呢？怎么轮得到他置喙。

小皇帝的脸色实在是可怜，山如黛忍不住开口：“阿问你就别逗他了。”

樊问这才冲小皇帝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收回了自己的剑。

小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这女人居然是耍他玩。

此次重夺定城郡，天下二分已定。以鸣河为界限，河左之地属夏蝉，河东之地属嵇氏。

战争暂时结束，又永远不会结束。另山如黛没想到的是，方枕流居然献长乐郡投了河东。她对他的印象已经没有那么深刻了，只记得是个不讨人的喜欢的小表弟。

所以看到方枕流的时候，她很是记忆，上次看到他还是自己大婚时匆匆一瞥，这次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他果然和大表哥长得极其相似，兄弟二人皆是卓荦不凡，给人的感觉却是南辕北辙。

方从音像是山头经久不化的雪，方枕流却是沉默的松树。山如黛心想，枕石漱流，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实现自己年少时的心愿了。

山负雪居然喜欢方枕流喜欢得很，当然，并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因着山夫人，山负雪真把方氏当成了娘家一般的存在，山如黛只是暗暗蹙眉，只是方觉浅已死，她似乎也并没有其他讨厌方氏的理由。

她玩笑一般问卫琅觉得方枕流此人如何，卫琅回答：“阴狠太过。”

她不解的看他，卫琅解释，方氏投河东之前也有一番官司呢。两方也打了一场，这也能理解，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呢。只是最后方氏战败，方枕流居然把一切都推给了方洽，自己表衷心投了河东。

山如黛惊讶道：“大表哥品行高洁，他的弟弟怎么会残害手足呢？”龙生九子，况且各有不同，何况是人呢。

樊问的消息比卫琅来的多且杂，她和山如黛说，方洽对外面说是自戕谢罪，以换方氏其余诸人平安，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呢。方洽的妻子许天光众目睽睽拔剑自刎而死前曾说：“我一世聪明，偏偏挑了个憨厚的丈夫，原本是想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没想到成也此，败也此。误信奸人言语，累的一身骂名，我苦劝良久不得信。愿有来世，我为男儿，不必依靠男子过活。”

樊问道：“他们都说许天光骂的那奸人就是方枕流呢。”

山如黛唏嘘不已，许天光居然也死了。她心情很是沉重，在方府，她对自己也算是不错。真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就物是人非到了这种地步。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方琼思、方从音、许天光都死了，她那不到一年里面的美好回忆一点也不剩了。

樊问又换了一副语气：“现在虽然说是隔河而治，但河东的实力到底比不上河西，终究还是要打一场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山如黛和夏蝉也已经好久没见了，她也没想到，自己当初为脱离险境的一番鬼话连篇，蝴蝶效应竟然如此惊人。作为一个女子，她当然想夏蝉赢，她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两人相聚无多，可夏蝉确实是她从低心里敬佩的。文不输沈弈楚，武可与樊问一比，脱离恋爱脑后，她几乎是所向无敌。山如黛当然希望看到这个一个奇女子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她的亲人，她的好友，可全在河东。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河东败了，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内心纠结，并不多话。

樊问道：“你还记得李薪吗？他还真是命大。陆莲让人把他扔出去，他居然没死透，跑了出去被夏蝉他们捉到了。多亏了他，现在河西又成了正统了。听说他长得和夏蝉之前的情人很相似，怎么着也是一代天子，现在居然嫁给了一个女人！”

山如黛愣了愣：“嫁？”

樊问冲着她点了点头：“对啊，你说好不好笑？”

李薪长得和温少虞确实很像，山如黛也忍俊不禁，他不就喜欢找替身吗，让他余生都当别人的替身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她真是越来越佩服夏蝉了。

樊问附在她耳边道：“听说李璟闻愿意投奔她，也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我也见过夏蝉许多次，她长得也没有那么好看呀，怎么就把李璟闻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山如黛笑道：“情爱一事，又岂全在容貌呢？”

樊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