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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兰的后事安排的低调又精简。
面对生死分别时,大部分人都肯相信前世今生的原素,岑今夕和蓝闵将女儿灵位设在寺庙,怕她独自孤寂之余也想为养女求得个平安顺遂的来生。
不可避免的,岑今夕心中隐约夹杂一丝解脱,五年多亲力亲为的看护,即便不想承认,作为主要照顾者的她也是有着颓倦。
从见面之后,这对刚刚丧女的隐婚夫妻便几乎没有讲话。
岑今夕这些天心里被钻心情绪侵扰,脸色惨白非常,甚至肌低渗出清灰,整个人凄哀又悲怜。
这段期间她事业几乎停摆,公司权柄也逐渐向魏碧娇下放,生活上的打击,令她一下难以喘息。
蓝兰最初虽然是蓝闵主张带回家养的,但这些年也只有她算是维系两人婚姻的桥梁。
作为丧主,岑今夕全身素缟,双手合十跪在佛堂,无比虔诚的送蓝兰最后一程。
随着法师诵经声远,今生母女情缘算是彻底了断。
岑今夕突然想起,在英国留学时参加过的葬礼,西方人往往将死亡送别置办的轻松平常,甚至有像一场轻松的家庭聚会,时至今日,才明白那样处事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东方认知里,头七算是大的节点,往往会有规模的祭奠,但全场却未见蓝闵身影,他在蓝兰走后第三天便返回片场继续开工。
虽然明白,不过是生活所迫,但岑今夕心中还是怨的,蓝闵早已不是自己心目中那样的体面温暖……
她甚至不能细想,这边女儿尸骨未寒,那边的刚刚丧女的蓝闵却要跟其他女演员上演这样那样缠绵悱恻的感情,每每思及,总觉得心底有丝怨恨上扬。
理智与情绪的极限拉扯,使岑今夕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蓝闵。
此时此刻,岑今夕只感疲累至极,甚至觉得自己和蓝闵,也该走到头了。
年少时那样单纯和热忱的爱恋应该早被琐碎家庭生活磨没,仅剩下的,谁都不想只有对彼此的怨怼。
“最近有几起告黑纠纷,还得你签字处理。”
魏碧娇试着提一提工作使岑今夕转移一下悲伤情绪。
“嗯。”
岑今夕这段日子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坐在副驾驶上,闭眼假寐。
其实岑今桀这些日子一直陪着,也幸亏有他,大小事上出力不少,但他自己还有学业,镇静之后岑今夕想起让他今天回去,现下先送他去机场。
因着疲累,岑金桀从一上车就靠着沉睡。
“电影那边,筹备的怎么样了?”
岑今夕刻意放低声音,尽量不打扰弟弟睡眠。
到这局面,岑今夕也不是情绪至上的人,该掌握的工作,她心里有数。
“电影筹备倒还顺利,但就是蓝闵那边……”魏碧娇语有顿意,不确定此时提起蓝闵是否令人更加糟心。“那个新任执行经济排挤于越,现在大小事他都插不上话,我想召回于越,安排他去带别的艺人。”
魏碧娇还是直言,一方面是笃定岑今夕抗事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事务棘手,她一人无法下定,电影是为蓝闵开的,为怕出叉,事都放明面上说来为好。
“合约方面细则研究过吗?”
岑今夕边说边揉额角。
“今夕……”
魏碧娇等红灯的间隙装过头来看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也想好了,放心吧。”
如此镇定的表述,令人能隐约猜出些端倪。
魏碧娇其实拿不准主意是否真与蓝闵工作室撕破脸。
蓝闵这个咖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新闻级别的存在,况且岑今夕与他还是夫妻,刨除利益共同体不谈,真闹太僵这往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送别岑今桀之后,岑今夕让魏碧娇直接送自己回婚前住过的小公寓,其实是她不敢回和蓝闵共同的家,那里全是蓝兰踪迹。
回到家的岑今夕,睡了长长一觉,梦里是蓝兰身影,对着她笑,对着她挥手告别,醒来时枕头都被泪水打湿。
痛失至亲的滋味,十分难熬。
又过了几天,岑今夕大部分时间是独自坐着发呆,偶尔也会对着电脑处理业务,如此往复,总忘了吃饭,人也消瘦很多,蓝闵倒是时常电话打来,不过全被岑今夕挂断。
岑父岑母亲自来看过她两回,但因为有事无法留京长陪,倒是不停催促她归家发展。
掰开揉碎的跟这个正受打击的二女儿讲道理,父母的殷切使岑今夕心下略动。
那边家里,只剩两个保姆,没有主人在,也是过的十分冷清。
辛姨是在岑今夕蓝闵决定收养蓝兰那年来的,那时他们正需要一个育儿嫂,辛姨的出现解了新手爸妈的燃眉之急,她看顾孩子负责又细致,蓝兰也愿意与之亲近,岑今夕和蓝闵都是感激她的,也都那她当作家人。
这天,辛姨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