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住脚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鹤发苍颜的老婆婆，身上罩着黑灰色的凤袍，手持龙头拐杖，头上插满耀眼的珠钗，雍容端庄，虽已年迈，但眉宇之间更显凌厉锋锐，不输任何人。她落在地上，一路走来人群自动分散，退开。

“祖母，是颜家祖母来了。”有人看见祖母身影，出声。 顿时，众人全都朝祖母看去。

睿亲王回头，顾老、云老则是都站了起来。铜雀台上的其他人，也全都站起，可见祖母在西月的地位之高。 “祖母。”

颜家祖母算是西月最德高望重之人，不仅因她年迈，更是这些年，她为西月的付出。 许多年前，先皇在位时颜家祖母西月唯一一位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数不尽的战役中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西月之人对她，无不心存敬畏和尊崇。

而近二十年来，她远离战场，抚养现任皇帝和当年的战神颜战，世人只闻祖母名，却不再见她出手。甚至，世人不知，她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颜曦体内有灵气和黑暗元素，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颜曦想，她便能窥测到任何人的实力，但她也感应不到祖母的灵气等级，颜曦很好奇，祖母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难不成，比西月皇帝还高？ 若是如此，颜家的地位将超越皇室，可功高震主是大忌。

其实除了祖母外，其他几大世家的家主也藏得深，不肯透露真正的实力。

这是他们的底气，当危险来临时，他们的真本领也是扭转乾坤的那一步。

颜越等人面对着黑袍老者，他脊背僵硬，颤抖着双腿缓缓跪下。 “母亲……”

祖母目光之中藏着冷漠疏离，望着颜越面无表情，道：“跪下！”

仅仅两个字，中气十足，声线好似沉淀了许久的荒凉之音，凛然威仪。

颜越猛地跪下，惊惶的哪里还有半点家主模样。

祖母眼底冒出熊熊怒火，她抬起手凌空一挥，一道巴掌狠狠的打在颜越脸上。 “曦儿是你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别人这样对她你竟然无动于衷？”祖母喝道，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母亲，颜曦她杀了苏家的二老爷苏江鸿，家主也是没有办法。”贺兰芝慌忙上前解释道。然而，下一刻，祖母身上散发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老身今日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孙女！”

祖母说罢，大手一挥，灵气汪洋如海，尽数喷涌而出，围着颜曦和暗夜玥的刀枪剑戟，立即就震飞了出去。

而后缓缓走到暗夜玥面前抬起手，想要接过颜曦，她手背褶皱叠起青筋微凸，眉眼低垂，浑浊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家孙女的身影，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少女虽一身伤却没半点软弱，祖母的目光里蓄着满满的心疼，“别怕，奶奶来了。”

睿亲王给苏振升使了个眼色，站在一旁的苏振升忽然大胆道：“颜家祖母，颜曦残害我苏家人，众人皆亲眼目睹，天子脚下就敢做这种事，罪责当诛。”

嘭！ 祖母拐杖，猛然砸在地面，发出沉重响声。众人一颤，心脏咯噔收缩，诚惶诚恐。 祖母在世家中是权威的象征，说一不二，只要她在，就没人敢造次。

苏振升把脑袋压低，眼神中却透露出不甘，“敢问祖母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祖母面色淡定，道：“若没有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想要给我家孙女泼脏水，对她动手，咱们今日不妨就见一见真章，这些年西月也安逸，老身是不怕小辈们看笑话的。”

苏振升皱眉，眼里闪过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