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尽失

第七十章

当鬼龙和鬼凤同时站在她面前时，倾无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这里是鬼凤的家，他迟早是要回来的。

“往还，你不要回去了，你和灸舞是不可能的。”鬼龙难得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又道，“灸舞已经喝了魔界彼岸花池的断情水，他不会记得你们之间的任何感情了。往还，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倾无也没太惊讶，想来他怎么也是要忘记自己的。至于断情水……

灸舞，你对我究竟是愧疚，是信任，是惋惜……还是真的如我所求，是爱情，恐怕连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我不可能留在这里……”倾无说着，眼神里染着浓浓的悲凉。她拉着鬼龙的手扣上自己的脉门，声音轻柔，“离回，你看，我已经没有任何异能了。”

鬼龙大惊，搭在倾无手腕上感受，发现倾无体内真的没有一丝异能波动的痕迹，而且，此时的她，筋脉具断，再也不可能习武。

她成为了一个废人。

“怎么可能……”鬼龙慌张道，“你前几日明明……明明还把打扰你的一只魔废了一级修为……”

倾无的笑容里有点苦涩，只是淡淡道：“可能是因为闯过无间地狱和极乐天堂，我身上只有纯正的魔性，他们不过是畏惧我这一身魔性，以为我实力太强不敢反击，这才让我有机可乘，至于打他们……我靠的不过一身傻力气罢了……”

“离回，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树敌有多少，他们畏惧我并不代表他们不恨我，一旦他们发现我异能尽失，我这一身魔性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随便一个魑魅招呼过来我都没有还手的能力。”

“离回，我已经废了……”

“往还……”鬼龙是这一刻突然想抱住她的，他觉得这一身苍凉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可他终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声音里带了些与往日不同的低沉。

鬼凤心里也难受极了，他突然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倾无的张扬霸气，那种睥睨一切的骄傲，为了灸舞愿意散去一身异能，甚至舍去性命她都无所畏惧，如今异能全废，她却依旧活得坦荡平静，仿佛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这种宠辱不惊的心态，鬼凤是打心眼里佩服。

“你要去找灸舞吗？”鬼凤问，他是不愿意让倾无再去参与异能界的事情了，这样太危险。

“我……”倾无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找他，他们之间唯一的主仆羁绊已经随着他师傅的苏醒，她咒术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她又没了异能，背负一身魔性，而灸舞也忘了她们之间的一切心动的场景，如此……两个人又有什么再见面的理由呢？

“也许吧……”倾无眼睛像背蒙了一层雾气，澄澈中带着缱绻的眷恋，“我真的……真的，放不下他。”